“這樣的掌紋除了方無隅,我還真的沒有見到過第二個。”衛永昌說,“此等手相,為皇為霸,只是不知道他的命夠不夠硬。”
“對了,今日賢妃宮裡傳了一封信說是要給聖上。”道隱從懷中將那封信拿出來。
衛永昌看完之後,連叫大事不好,直奔太後的寢宮去了。
淑太後自從上次因為衛長陽的事情跟衛永昌鬧僵,也想緩和兩人關系,見到衛永昌主動前來,忙差遣下人備些衛永昌愛吃的點心。
“不必了!”衛永昌進來之後也不跪安,也不問好,冷聲道,“賢妃呢?”
淑太後被問的蒙了:“賢妃不是在她宮裡待著嗎?”
很快淑太後便回過神來,知道皇帝火急火燎來許是聽了什麼風聲,找自己興師問罪。
“哀家自問對賢妃這孩子也是極好,今日還差人送些點心給她,不知聖上是有什麼地方不滿?”
“點心?”衛永昌聽到這兩個字,只覺得不妙,起身沖出門去直奔賢妃的宮殿去了。
沖進賢妃的宮殿,宮人們見到他紛紛跪下不敢作聲。
一切似乎都很安靜,沒有什麼一樣。
“江姑娘,江姑娘……”衛永昌進屋去就到處尋人,忽然想起兩人之間早已有了夫妻之實,於是改口,“賢妃,賢妃……”
江水寒從門外走進來,她似乎剛剛禮佛回來,一身的香火味道。
見江水寒無事,衛永昌有些生氣了,他覺得自己相當可笑,並不是對待所有人他都能耗得起時間。
江水寒知道他氣惱,只是請他入座,隨後親自為他斟了一杯茶。
衛永昌將茶水推到一邊去:“賢妃可知欺君之罪要承擔何等後果?”
江水寒拜倒在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禮,隨後膝行,伏在衛永昌的膝頭:“臣妾本想……”
“你本想死在母後宮裡,好讓朕有拔除母後勢力的機會,對嗎?”衛永昌問。
江水寒點點頭:“臣妾不是莽撞之人,一切思量都是經過了縝密考慮的。妾身原本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並不是有意戲弄聖上的。”
“你呀,”衛永昌氣的說不出話來,就算他對江水寒並無多深的情感,可到底兩人有了夫妻之實,用自己的女人作為權力的犧牲品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是覺得朕無能嗎?需要犧牲你的性命來鏟除那些勢力?”
“臣妾不敢,只是發生了一件事,妾身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江水寒伏在他膝頭,“把那封信交給隱侍衛之後,才發生的變化。”
衛永昌擺擺手:“朕也不想知道,你快起來,以後不要再做這等糊塗事了。”
江水寒卻跪地不起:“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妾身一定要告知聖上。”
衛永昌去扶她起來之後,甩甩袖子要走。
江水寒搶先一步關上門,背靠在門上,似乎有話要說。
衛永昌意識到自己對江水寒確實太過殘忍,將她扔在宮裡面不聞不問的,心也是漸漸軟了:“賢妃有什麼事情?”
江水寒走到衛永昌面前,猶豫片刻,抱住了他。
衛永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才能讓這個柔弱的女子迸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妾身有孕了。”江水寒在他耳邊說。
衛永昌身子一顫,猶豫了半晌,最後才將手放在江水寒的脊背上:“朕……”
初為人父,應該是歡喜的,可不知為何,衛永昌心中隱隱有些不甘,他下意識地認為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應該從智伯瑤的腹中生出來,可難道江水寒懷的就不是他的孩子了嗎?衛永昌嘲諷自己不該如此偏心,如此狠心。
於是衛永昌輕輕擁住了她:“簡直像是做夢……”
江水寒察覺出來衛永昌在此前的猶豫,內心終究是有些酸楚。
不過,很快衛永昌便搬進了江水寒的寢宮,日常吃穿用度無不親力親為。
多少讓江水寒心中有些感動,她躺在這個男人懷中,看他撇下一堆的奏摺親手喂自己喝滋養湯,她心中忽然失落:是不是智伯瑤回來之後,這些恩寵都將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