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伯瑤忍不住輕笑一聲,她卻覺得幕後那雙眼睛盯上了自己。
如果猜的不錯,那人不僅身懷武學,而且內力深厚。
楚清歌一句話不說,便開始撫琴。
撥動琴絃的第一聲,就繚亂人的心緒。
智伯瑤從他音韻之間聽出了一些宮廷樂曲的味道。
“幫我拿支笛子來。”智伯瑤笑笑。
笛音和著琴音,毫無違和之感,不久智伯瑤調子一轉,竟是將琴音也帶跑偏了去,迫使琴音附和她降調。
“這位公子不知該如何稱呼?”顯然楚清歌對她懷有極大的興趣。
智伯瑤笑笑:“叫我智公子便好。”
李不言看她一眼,嘆口氣,智伯瑤看來是打算用真姓名行走江湖。
智伯瑤卻覺得沒有什麼,宮中走失了宸妃,皇室顧及臉面肯定不會聲張的,她才不要用別的名字。
“請智公子上樓一敘。”琴童邀她。
“承讓,承讓。”智伯瑤沖著其餘二人拱拱手。
那胖公子不樂意了,橫在智伯瑤面前:“你可知我是誰!”
智伯瑤搖搖頭。
那小公子也來湊熱鬧:“你以為你是誰,一天到晚橫行霸道……”
也許是看著小公子一人是個軟包子,胖公子指使小廝去揍他。
智伯瑤使了個眼色,李不言只能動手將那些家丁打到。
十幾個人,瞬間齜牙咧嘴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智伯瑤說:“何必為難這位小兄弟?”
胖公子雖跋扈卻也知道遇上了硬骨頭,只好甩甩袖子憤憤走了。
那小公子也狼狽地出去了。
智伯瑤於是整了整衣衫,上樓去會美人。
就在智伯瑤上樓之後,兩個同樣的生面孔在這煙花之地現身,他們出手闊綽,一擲千金,只是他們的眼神卻不像是來找樂子的。
閉上門,打發姑娘們出去,其中一人寫了些什麼,綁在了鴿子腿上,讓它飛走。
那鴿子飛到京都之後,便被呈到了方無隅的手上。
流光道:“主子,智姑娘這麼查下去,怕是要查出些什麼。”
方無隅說:“她早晚要查出是我殺害了她母親。一個智伯瑤我沒有什麼好怕的,只是擔心聖上那邊會降罪於我。”
“這次聖上私自派出人手,想來也是對主子您産生了懷疑。”流光說,“主子您看我們要不要有所動作?”
方無隅說:“先不用。智伯瑤要是自己惹事生非斷送了性命也好。她若是真能平安無事,那時我借刀殺人也不遲。這信鴿你先放走吧,我們攔截它太長時間會被人發現的。”
流光於是將那密信按照原來的樣子綁好,放走了鴿子。
朱牆之內,衛永昌窩在禦書房裡。
道隱走了進來:“主子,我們派出去的人探聽到訊息了。”
“講。”
道隱說:“智姑娘和那男子現身青樓聽小曲去了。”
“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抓回來。”衛永昌握緊了拳頭,可惜他不能,他要讓狼骨子裡面的野性徹底磨滅了再把她捉回來。
“還有,我們的信鴿有被攔截的痕跡。”道隱將密信在火上烤了烤,顯示出兩個手印,一個是女子的,另一個是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