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寒不說話,乖乖躺好,只是等衛永昌一出門去,她便爬起來,招呼自己的侍女:“該收拾東西了。”
那侍女不解:“昨夜,主子您不是跟聖上有了夫妻之實嗎?怎麼還要走?難道是一招欲擒故縱?”
“有些東西,強求不得,不過是給自己留些回憶罷了,走吧,別耽誤太多時間。”江水寒在婢女的服侍下洗漱完畢,去見太後了。
“怎回事?”本該上早朝的衛永昌此時卻在禦書房裡用劍指著道隱。
隨後衛永昌像是回過神來一樣把那閃著寒光的兇器丟掉,脫力地坐在凳子上:“朕這是怎麼了?不是你的過錯,你起來說。”
道隱不敢起來,只是跪著說:“昨晚江府一直都沒有有人出入,直到今天早上,天亮的時候,江府的一個婢女坐了馬車要離開的時候我們把馬車攔下來,卻發現車上的人不是宸妃娘娘。”
“那江府呢?搜過了嗎?”衛永昌問。
“未曾,江家是朝中重臣,卑職不敢輕舉妄動。”道隱說,“不過江夫人被太後叫進宮裡頭來了。”
“傳下去,就說朕身體抱恙,早朝先免了,”衛永昌說,“朕倒要看看,太後到底要跟朕玩什麼把戲。”
在太後的宮門口,衛永昌見到了江水寒,還有她收拾好的東西。
她沒料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他,她以為昨晚之後,兩人就再不能見面了。
她躬身向他行禮,可他看得出她的行動為何遲緩。
難道發生了一切,他還能若無其事地開口:“你留下來吧。”
他不能開口,江水寒是個特別的女孩子,她有她的主見,她也有她的堅持。
他所能做的,大概就是盡可能滿足她的要求。
但她大概什麼要求也不會提。
“皇上,這個時候你該在上早朝才是,”淑太後瞥了兒子一樣,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新皇登基才幾天,就想讓人抓了話柄?”
“母後,那不如把你和江夫人的打算說出來,也好讓兒臣放心,”衛永昌環視一週,“朕也許該提醒母後,又或許朕不該給母後太多的權力。”
“放肆!你怎麼敢這麼講話!”淑太後氣得摔了茶盞。
氣氛一時僵持不下。
“看來臣婦來的不是時候,”江夫人起身道,“那臣婦就先領著女兒出宮。”
“朕一直好奇,江將軍這樣手握重兵的人,是不是從未起過一些不該起的想法,”衛永昌冷冷地噴出了一個鼻音,“也許朕該讓人去好好查一查,畢竟朕新上任,該清理一下懷有異心的人。”
“太後,臣婦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做了,可為什麼您和聖上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難將軍呢?將軍他忠心耿耿,為何聖上和太後要這樣為難將軍!”江夫人這話是指責,指責位高權重者鳥盡弓藏。
“哦?”衛永昌瞥了太後一眼,“太後可沒有調動禦史的能力,朕倒想知道太後手中又有什麼樣的底牌能讓江夫人聽從調遣。”
“我說,我全都說,宸妃娘娘昨晚做了什麼,我都說出來,”江夫人急忙打斷衛永昌的話,很明顯不想讓衛永昌對太後手中的底牌産生一點點的興趣,“原本計劃讓宸妃娘娘化裝成婢女,連夜送出城去,可是娘娘跟我說計劃變了……”
衛永昌好像明白了什麼:“你是說,宸妃根本就沒有上了你江府的馬車,而是一直留在長陽王府?”
“正是如此。”江夫人拜倒。
衛永昌慌慌張張跑出去,道隱見他這幅樣子,忙追上去問出了什麼事。
“長陽王呢?他人呢!”
“回主子的話,一大早,王爺就和王妃啟程出發了……”
“走了多久?若是現在攔截,攔得住嗎?”
“這……”道隱思索一會兒答道,“能,如果讓騎兵營追,那能在城外十多裡的地方攔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