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寒只知道衛永昌在害怕,在發抖,她所能做的就是緊緊抱著他,不住地在耳邊安慰他。
她不知道為何這個男人已經權傾天下,卻依然能夠哭的像個孩子。
他既然能夠在她面前袒露心跡,她又如何能狠心棄他而去。
位高權重者,大抵很少有人可以說真心話。
江水寒知道她與衛永昌是沒有未來的,可只要他需要,她永遠會側耳傾聽。
“冷,好冷,雪落之後梅花散盡,渺茫的天地之間只有蒼鷹飛過……”衛永昌眼前似乎出現幻象,不知在胡言亂語一些什麼。
江水寒伸出手臂在他背上輕輕拍打:“冰雪消融早春總會到來,奔流的溪水裹挾著陽光會流進你的心裡。”
江水寒從他身上聞到了酒的味道,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想著哄他睡下還是要找太醫來看看。
誰料江水寒剛起身,又被拽倒了:“不要離開我。”
“好,我不離開你。”江水寒不傻,她知道衛永昌這句話是想要對誰說,她只是代替那個人來回答這句話。
半夢半醒之間,江水寒察覺衛永昌在她面頰上輕啄。
“聖上,你醉了。”江水寒推他,可他如小山一樣不能被推開。
“你給我好不好。”衛永昌含糊不清地講話,手上在脫她的衣服。
江水寒是如此愛他,不知該如何拒絕他。
他在受苦,她心疼卻無可奈何。
“如果我的身體能讓你感到歡愉,那麼盡管拿去吧。”
她本來就掙脫不得,何況她從來沒有想過掙脫,這是她唯一能給予的東西。
如果他要,她把命獻出來又何妨?
她閉上眼睛,聽他淺啜,聽他哈出的熱氣拂過耳邊。
如同獻祭的羔羊,渴求被索取得更多。
他讓她不再是個女孩子,成為一個真正的婦人。
前半夜被折來疊去無度索取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後半夜的四目相對。
他酒意醒了一大半,看清懷中軟成一灘水的人究竟是誰,悔意在他心頭升起。
“天就快亮了,聖上早些休息,”江水寒將自己環在衛永昌脖子上的手臂縮回去,“民女,天亮之後就動身。”
江水寒這話是真心的,付出是她自願的付出,躺平是她自願的躺平,她雖然是個女子,可也討厭背後耍那些見不得人的骯髒手段,既然衛永昌喜歡的不是她,那她不必留下來。
“你這話,讓我羞愧,”衛永昌說,“是我犯渾,牽連你受苦。”
說完,江水寒感覺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腰上,抱著自己。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我有的只是你了。”衛永昌腦子裡也是一團亂麻,就算眾人尊稱他為一聲“皇”,可他到底是個肉身的人,害怕寂寞和孤獨。
兩人便預設了不去想這件事,躺平,聽著彼此平靜的呼吸,這一夜過得如此安穩。
天終究是亮了,衛永昌起床,江水寒猶豫再三,也掙紮著起床服侍他穿衣。
“你不如就留下來罷。”衛永昌讓她在床上多睡會。
方才他起床瞥到床上的狼藉和血跡,便知道昨夜自己用了怎樣的蠻力來對付這樣一個柔情似水的女子,江水寒不是智伯瑤,她從未令他煩心,智伯瑤又是智伯瑤,為什麼滿腦子揮之不去的都是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