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伯瑤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馬上做了個鬼臉,故作輕松地說道:“你身體這麼好,生個幾十個怕是不成問題。”
衛永昌聽出智伯瑤心裡的潛臺詞:你衛永昌自然會有很多孩子,只是沒有一個是我和你生出來的。
衛永昌只是笑笑,為智伯瑤揉著肚子,想著以後他要她給他生兩個,三個……能生幾個就生幾個吧。
“聖上,陳閣老連夜求見!”有內侍通傳。
衛永昌雖然不忍心被打擾,但他還是知曉國事的輕重:“傳下去,讓他在禦書房候著。”
“你要走了嗎?”智伯瑤攬著他窄窄的腰身,眨眨眼睛。
“早點休息,”衛永昌捏了捏她的臉頰,“陳閣老連夜趕來,想必是有要緊的事。”
“好吧,那你也早點休息,不要太過勞累,”智伯瑤說,“明天,就是長陽王大婚的日子,我是靈兒的長姐,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我若是說不呢?”衛永昌倒要看看她會怎麼回應。
“什麼,你說你答應了!好的,我知道了!”智伯瑤捂著自己的耳朵大聲地回答他。
衛永昌寵溺地笑笑,可他的心卻被智伯瑤的笑容刺痛了。
是因為要離開他了,所以這樣開心?這兩日的歡愉,這兩日的情話,難道一併是假的?
智伯瑤知曉現在在她屋外巡視的是道隱,而不是巫懷慕,便知道音希那丫頭還真是嘴快。
“我若是你,就不會這麼貿貿然行動。”道隱竟然跟她這麼說。
智伯瑤笑笑:“你竟然敢把這件事告訴我,你是想提醒我不要妄為?”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全然聽從淑太後的擺布,你一定還給自己留了後手!”
智伯瑤說:“揹著你的主子,跟我說這些,你是想激我,讓我露出破綻嗎?”
“我只是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有些好奇罷了。”
智伯瑤說:“能這麼做,一般有兩種可能,要麼你急著在你主子面前立功,要麼,你喜歡我?所以不忍心看著我陰謀敗露!”
“娘娘這個離間計用的不好。”道隱說。
智伯瑤輕笑一聲:“你到底對我是什麼感覺,你問問你的心究竟是怎麼想的,我其實很好奇,你在屋外,但是你卻知道我和你主子在做什麼,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我想知道。”
道隱不回答,似乎閃身離開了很遠。
原本智伯瑤還不能確定道隱真的戀慕自己,可偏偏就是這麼一閃,讓道隱的心暴露無遺。
“我真是退步了,”智伯瑤在心中嘆息,“從前,我能從一個人的眼神之中,就猜到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可現在,卻好像有些遲鈍了。”
也許,只有心性純潔的人,才具有洞穿別人的能力。
當一顆心被蒙塵之後,那種辨別是非的能力,就漸漸消失了。
“最後一天,今天一定是最後一天了,”智伯瑤留戀衛永昌的體溫,可她卻更想念無拘無束的感覺。
何況智伯瑤一直有件事情壓在心頭,自從她知曉自己的母親竟然是春雨教的創始人之後,越來越多的疑問浮上她的心頭,她從前自詡無父無母,可她終究是自欺欺人,生父讓她失望,可生身母親,她依舊懷有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