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他們相擁許久卻並不感到疲倦。
智伯瑤坐在屋頂,她卻彷彿聽到師父的輕嘆。
他將豔雪擁入懷中,手指順著發絲垂下。
在他懷裡,能聽到他平穩的呼吸嗎?能感受到師父撥出的氣息在臉上拂過嗎?
智伯瑤閉上眼睛,只感受到冷風刀割一般在身上拍打,無孔不入,孤立無援。
“若我也撲入那衛永昌的懷裡,不知道師父會怎麼想!”智伯瑤氣鼓鼓地說道。
夜晚走的很快,不等一聲雞鳴,東方已經泛起了紅色的微光。
只能聽得豔雪騎著的那馬踏在地面的聲響。
只是不過幾個彎道,豔雪拉了那馬的韁繩,迫使它停了下來,揚起一片塵土。
“你來的比我想象中要快。”智伯瑤無需回頭也知道來得是何人。
“你在這裡,專程等我?”
智伯瑤轉身過來,淺淺一笑:“正是。”
“怕不是你師父叫你來的!”豔雪的神色之間有了一些玩味。
“那你猜猜我為何而來?”智伯瑤說著,卻早已經從袖劍抖出兩柄匕首,目露寒意。
“你手裡拿的,更像是小孩子的玩具。”那麼華貴,本不該淪為行兇的兇器。
“你可能不知道,玩具也能殺人。”智伯瑤一言不合,沖上去要斷了那馬的兩只前蹄。
豔雪一把長刀橫在智伯瑤面前,雖未出鞘,刀勢卻淩厲,逼得智伯瑤後退幾步。
豔雪橫眉冷豎,越發襯得她容顏豔麗:“這麼大的敵意,是為了你師父?”
智伯瑤笑笑,兩柄匕首的寒光照射在她的臉上:“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別的女人提起他!”
說話間,智伯瑤發起淩厲攻勢,所謂一寸短一寸險,幾招下來,招招直取豔雪面門。
但豔雪畢竟是方無隅師妹,也是行走江湖多年,從身法和經驗都要略勝一籌,況且那長刀非等閑之物,一寸長一寸強,雖然看著笨重,到了豔雪手裡,舞刀就像跳舞一般。
智伯瑤求勝心切,一刀取豔雪脖頸,被豔雪擋住,另一刀從手間滑落,刺向豔雪小腿。
豔雪兩手持刀,智伯瑤吃定她無論如何長不出第三隻手。
銀光迫近豔雪,下一秒就是血濺當場之勢。
豔雪不動,膝蓋迎了上去,將那匕首頂了回去,反刺智伯瑤。
智伯瑤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這女人的眼睛怎會如此銳利,趁著匕首迴旋,抓著那萬分之一的時機,用膝蓋頂了刀柄。
“你受傷了。”豔雪收刀回鞘,向後退了一步,打量著智伯瑤,“看你年歲尚小,不願跟你深究,今日放你一馬!你只要記著一句話,豔雪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我記下了。”智伯瑤一隻膝蓋點地,強撐著不讓自己坐在地上,眼底是無法書寫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