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琦離開柳如是的河東院,回到總督府時,已是近一更天。
今夜方原是不會回府了,他也樂得清閒一日,準備回總督府安排了值守錦衣衛,便回府去休息。
胡琦到了內院,正在安排值守的錦衣衛,卻見坤興公主突然帶著王承恩到了。
坤興公主就這麼坐在錦衣衛值守房的桌子前,令房裡的錦衣衛全退了出去,只留下胡琦一人。
胡琦有些惴惴不安,衝公主恭敬的行禮。
坤興公主淡淡的問道,“胡統領,駙馬去了哪兒,怎不見與你一起回府?”
胡琦哪裡敢說方原今夜會留宿在柳如是的河東院,硬著頭皮應付著說,“稟公主,方總督的去向乃是錦衣衛的機密,下官不敢胡說。”
坤興公主冷冷的說,“是麼?連身為夫人的我也不能知曉?”
公主當然有權力知曉駙馬的去處,但胡琦實在不敢胡言亂語,若是惹出了後院的禍事,他也擔待不起,只能和公主打起了沉默戰。
坤興公主也不去催他,但也不令他離去,只是靜靜的坐著,目光不時落在胡琦的身上。
雙方僵持了近兩刻鐘,胡琦再忍不住這種難堪的沉默,只能選擇服軟,“唉!不瞞公主,方總督是去了柳如是的河東院。”
坤興公主這才面色稍和,微微一笑說,“原來駙馬是去見柳姐姐了,你怎不早些說?駙馬今夜是不會回府了?”
胡琦苦笑著說,“我也不知,若公主無事,我先退下了。”
他等了一會,還是不見公主鬆口令他離去,抬頭望著公主問道,“公主,還有事麼?”
坤興公主失笑說,“我還有一事想請教胡統領,胡統領願不願站在我這邊呢?”
胡琦稍稍一怔,公主與苑夫人相鬥,他早了然於胸。公主想找幫手,也屬情有可原,但就這麼開門見山的逼他站隊,既簡單又粗暴的行為,還真出乎他的預料。
胡琦忙恭敬的說道,“公主,我人微言輕,哪裡敢站邊?真要站邊,也只敢站方總督那一邊。”
公主正容說道,“胡統領,你既然要站方總督那邊,便該站在公道大義這一邊!對邪惡視如不見,就是在包庇邪惡!”
胡琦愣了愣,公主這話倒是一語中的,說到他心坎上了。他平日雖然不說,不代表他不知曉苑夫人、秦展在背地裡玩什麼勾當。若放任他們這麼搞下去,那根本就不是站方原這邊,而是站在苑夫人、秦展那一邊。
胡琦沉吟了一會,抬頭望著公主說,“公主既然問到了,我就與公主說幾句心裡話兒。我胡琦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對方總督效忠,不願牽涉進這些後院之爭。但公主所說也是在理,我願站在公道大義這一方。若在職權範圍內,我胡琦可以支援公主;若稍稍超出職權,我也可以替公主擔著風險;但若是在我職權之外的重擔,我胡琦擔不了,也不願擔,還請公主恕罪。”
坤興公主要的就是他這句話,忙介面說道,“好,如今我就要交給胡統領一件職權內的事兒,那就是派出錦衣衛,監控錦衣衛信訪信箱的執行有沒有疏漏,過失。若有重大的過失,立刻前來報我。”
胡琦遲疑著說,“信訪信箱不歸我管,是秦四爺啊!”
公主冷然說道,“信訪信箱是方總督的新政之一,你若是真的忠於職守,這便是你的職權之內!”
胡琦聽了是無言以對,安排一,兩個錦衣衛去監控信訪處的工作,那是輕而易舉。若連這點要求也不答應公主,那就真的是站在公主的對立面了。
胡琦拱手說道,“好,我答應公主,派出錦衣衛去監控信訪處的工作。”
兩人正說話間,錦衣衛突然來報,方原回府了,找不見坤興公主,正在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