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苑的提點是一語中的。
劉良佐的池州府、徽州府乃是浙江的屏障,左良玉要想侵擾浙江,必須經由池州、徽州二府廣袤的地盤。只要扼守住池州、徽州二府,左軍就不可能進入浙江境內。
劉良佐就是個牆頭草,指望他來抵禦左軍,那是痴人說夢。更大的可能就是劉良佐會和左良玉沆瀣一氣,共同前來浙江劫掠。
方原正容說道,“小苑,你說得好!既然朝廷、左良玉居心叵測,池州、徽州的劉良佐絕不能再留,必須儘快收編劉良佐的軍隊,由玄甲軍來駐守池州、徽州。”
方原衝著秦展說道,“老四,你今次立了大功,攻打福建事後,我必有重賞。”
秦展這才鬆了口氣,本是犯了罪加三等的重罪,提心吊膽,命懸一線。如今卻輕鬆過關,還立下了大功,簡直是因禍得福。
這個苑夫人果是對方原的性情瞭如指掌,算計得天衣無縫,跟著苑夫人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的風險。至少比那個不諳世事,成日惹出亂子的傻白甜公主要可靠多了。
秦展忙欣喜的告退去了,離開滄浪亭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去知會大官商徐華,必須善待所有土窯子的女人,安撫眾女的情緒,甚至給出補償,只要這些女人不再鬧事,這件大案估計就能矇混過關的過去了。
秦展去了後,方原躺在涼亭裡的暖椅上,凝視著正在躬身溫茶的小苑說道,“苑夫人,這次你也立了功,等我攻打福建歸來,封你為一品誥命夫人吧!”
“你們全都退下吧!”
小苑令護衛的錦衣衛,侍奉的女婢退下去,這才滿臉堆歡的望著方原說,“我才不要那個什麼誥命夫人,能為公子開枝散葉,生兒育女,就是公子最大的賞賜。”
方原怔了怔,但見她媚眼如絲,粉臉兒上全是勾人心魄的波光盪漾,風情萬種,便知她又在了,腹中情慾陡生。
錦衣衛、女婢知情識趣的全退了下去。
方原就這麼上前將她抱在了暖椅上,騰身而上。一時間,涼亭裡是婉轉鶯啼,春意濃濃。
方原在次日就趕去了太湖基地,但卻瞞下了朝廷的密摺,在未經查實的情況下,只能外鬆內緊。
他只告知眾將左良玉在江西蠢蠢欲動,恐怕會趁著玄甲軍征討福建之機,偷襲浙直地區,必須先行攻打池州、徽州二府的劉良佐,將防禦左良玉的防線推進到池州、徽州一線,才能確保杭州府以東各府的安全。
這一個軍事計劃,玄甲軍眾將並無異議,方原便點名了玄甲軍主帥景傑、騎兵營統領趙全忠,率一萬鐵騎,一萬步兵,一千火炮手,前去討伐劉良佐。當然,鑑於劉良佐一貫牆頭草的尿性,這次出征還是勸降為主,剿滅為輔。
五日後,景傑、趙全忠率三萬大軍從太湖基地出征,第一個攻打的目標就是徽州府。之前一直在裝中風,臥病在床的劉良佐,得到玄甲軍出征的警報,一面收縮兵力,放棄所有衛所的駐防,集中主力在縣城,一面向方原發去了祈求罷兵求和的書信。
方原立刻拒絕劉良佐的求和,要求他放棄任何形式的抵抗,接受改編,便可任命他為松江府總兵。松江府的富庶天下皆知,方原開出這個條件,就是給了劉良佐一個肥缺。
劉良佐還是捨不得他的兵權,遲遲未給方原回信。
十日後,玄甲軍進入徽州府境內所過之處,徽州府州縣紛紛投降歸順。徽州本就是徽州商幫的老巢,出征之前,方原與徽州商幫早有默契。徽州商幫替方原和平接管徽州府除駐紮了劉軍的治所歙縣外所有的州縣,方原則不在徽州府劫掠。
十三日後,玄甲軍兵不血刃的抵達了徽州府治所歙縣郊外二十里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