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展拖著小李子的屍體直接到了井邊,就這麼扔進了水井裡,再找來幾個碼頭混跡的小潑皮,花了半日的功夫,將水井給填了。
小潑皮走了後,小苑冷冷的說,“四叔,將這些小潑皮組織起來,再派錦衣衛將偽造龍印的那戶工匠全家嚇得離開蘇州城。之後令這些小潑皮去半道劫掠那戶工匠,然後我們派出錦衣衛將他們所有人全殺光,最後將罪名推在那幾個潑皮身上,錦衣衛不過是執法殺人。”
她這一招是要將所有知情人盡數滅口,簡直是心狠手辣。秦展是上了賊船,再沒了回頭路,無奈之下只能找來幾個錦衣衛,遵照小苑的計劃照辦去了。
“四叔,這就是渾水摸魚之計。公子事後追查起來,也無從辨別真偽,你總該安心了!”
小苑望著被填滿的水井,淡淡一笑,將太子寫給永王的密摺交給秦展,“這是我送四叔的功勞,待出兵之前,你拿著向公子邀功吧!”
秦展接過了密摺,端端的放入了懷裡,不得不佩服她的聰慧才智。這個局到目前為止,已是天衣無縫。因所有關鍵的人證、物證已毀滅乾淨,縱然將太子、永王湊一起來嚴加審問,找不到小李子就是一筆糊塗賬,審不到他們的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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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山西總督周遇吉一接到京城的詔令,立刻風塵僕僕的從山西趕到了京城,直接進了東宮。
太子朱慈烺一見周遇吉,立刻滿臉帶淚,就這麼跪在了周遇吉面前,大哭說,“周總督救我!”
對朝廷忠心耿耿的周遇吉哪裡敢受太子這一跪,嚇得連忙與他對面而跪,匍匐在地說,“太子有事但說,臣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朱慈烺忙拭了拭淚水,胎頭說道,“周總督,浙直總督方原,朝廷本待他不薄,不僅委以他浙直總督的重任,更將坤興公主也賜婚與他。未曾想他居心叵測,竟然欺君罔上,想篡位自立。”
周遇吉怔了怔,嚴格說來,方原對他也有知遇之恩,若非方原在崇禎面前美言,他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就從山西總兵升任到山西總督。
以他對方原的瞭解,似乎方原也不是罪大惡極的亂臣賊子,遲疑的問,“太子殿下,浙直總督方原是朝廷的駙馬,他真的有反心?朝廷查實了?”
朱慈烺從懷裡取出永王從南京城送來的密摺,交給了周遇吉。
周遇吉閱過了密摺,神色越發的凝重,“太子,這個密摺是從何而來?”
朱慈烺忙說道,“是南京城主政親王朱慈炤送來的,周總督,方原的狼子野心在江南已昭然若揭,路人皆知了啊!”
周遇吉將密摺恭敬的退還了朱慈烺,沉聲說道,“既然方原真的是亂賊臣子,朝廷為何不派山東的孫督師前去討伐?”
朱慈烺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兒,含淚說道,“孫督師恐懼方原的兵強馬壯,畏敵不前,不願南征討伐南直隸。朝廷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周總督你了。”
周遇吉聽了孫傳庭避戰,是惱羞成怒,咬牙切齒的說,“好,好,既然方原口口聲聲願與朝廷和談,臣立刻私書一封給方原,邀他親來京城和談。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無論京城有什麼陷阱,方原也必須奉詔。若他不來,便是真有反心。”
朱慈烺連連點頭,以朝廷目前和方原的關係,方原根本就不可能回京城,既然周遇吉要去求證,就由得他去求證。若周遇吉真能將方原騙來京城立刻逮捕,那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