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將兩個田貴妃託孤的親王都進行了妥善的安置,史可法等了一日,卻等來這麼個結果,卻是無可奈何。
兩個親王都不願回京城,他也沒有本事從方原手中將二人綁回京城去,只能啟程上路北上,到山東當總督去了。
朱慈炤被調去浙江本還是滿懷欣喜,卻聽到本是叫囔著要回朝廷的朱慈煥卻被方原委以了重任,調去內閣學寫票擬,其實就是熟悉中央朝廷的政務。
而朱慈炤本人去浙江,不過是實習各地州府的政務,兩者境界、高下立判。可見在方原心目中,仍是看中朱慈煥高於朱慈炤,將朱慈煥當成皇帝的培養,而自己上天了也不過是個封疆的藩王。
朱慈炤氣得直接找到了方原,朱慈煥正好也在向方原請教,見到朱慈炤怒氣衝衝的進來,愕然問道,“四哥,你這是?”
朱慈炤怒說,“五弟,你不是要回京城探望父皇?怎麼又留著去內閣了?”
朱慈煥忙解釋說,“四哥,既然父皇將我們冊封到了江南,母妃又將我們託孤給老師,我們還是該跟著老師多多的學習,早日成才,才是最好的報答父皇。”
他說得彬彬有禮,禮數周到,更顧全了兩兄弟的臉面。不過在朱慈炤看來,朱慈煥的行為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在方原面前裝小白兔,大怒說,“五弟,你是口是心非!老師,我進內閣,五弟去浙江吧!”
方原微閉著雙眼,一言不發,朱慈炤主動上門來找事,他正好藉機再觀察觀察,尤其是重點培養的朱慈煥,品行到底如何?
朱慈煥愣在當場,這才知曉四哥上門來吵鬧的目的為了去內閣,還是去浙江,忙謙讓說,“好,四哥既然想去內閣,我就去浙江。”
朱慈炤捉著方原的衣領說道,“老師,讓我進內閣!”
他的權利慾薰心,令方原生出深深的反感,朱慈煥是他在這個世人僅存的兩個親人之一,他也連兄弟之情都不顧,要爭個面紅耳赤,將來對沒有血緣關係的方原,又豈會輕易相讓?
反倒是朱慈煥謙謙有禮,令方原是大大的心生好感,將來若與他有權力之爭,一個懂謙讓,權力慾望不強的親王,當然最好不過。
方原淡淡的說道,“永王,你若不願去浙江,願意到內閣,那就去內閣下面的人民總會,參與人民總會內閣人選的競選工作。”
去人民總會管理競選工作,就是典型的閒置養老。
朱慈炤愣了愣,臉色沉了下來,相比之下,去浙江雖然遠了些,但總比投閒散置來得強,他忙改口說道,“老師,那,我還是去浙江。”
方原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說,“永王,成大事者,既要懂權術,更要知民生,若不去基層磨礪,怎知民生疾苦?”
穿越前但凡選拔領導幹部,幾乎都要去基層鍛鍊,熟悉民風、民情。大明的皇太子們,從小學習的就只有儒家學說和帝王之術,完全與世隔絕,根本不知民間疾苦。這種太子就是繼承了皇位,不過就是擺在神壇上的一座雕像,看似受萬人朝拜,其實是聽憑內閣或是太監們教唆、忽悠罷了。
方原這番耐心的敦敦教誨算是對朱慈炤最後的勸誡,若他能在浙江做出政績,方原還是會酌情給他更大的實權。若他只是眼高手低,不腳踏實地,誰也救不了他。
朱慈炤低了目光說,“老師,我明白了。”
他故意逃避與方原的目光對視,方原也無從判斷他是真懂了還是假懂了,令他下去準備準備,即日動身前去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