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陝商幫,徽商商幫這兩個商幫是江南最大的鹽幫,因爭奪揚州鹽場的利益素來不和,為爭取朝廷鹽引政策的傾斜鬧騰了上百年。
兩個商幫除了走正常程式找官府打官司,還時常示威遊行,偶爾還舉行大規模械鬥,與餓了麼、美團外賣為了搶生意組織員工群毆如出一轍,最後還一起告到了崇禎皇帝面前。
所謂鐵打的買賣,流水的衙門,這兩個商幫從明朝中期一直鬧到清朝康熙後期,爺爺鬧完了父親鬧,然後子子孫孫接著鬧,祖祖輩輩無窮盡,揚州知府已換了幾十人,還沒完沒了。
明朝初年,朱元璋為了解決北疆邊關的糧食、戰馬供應,實施食鹽開中法,允許民間商人向九邊軍鎮運輸糧食,換取江南淮鹽的鹽引。
所謂鹽引就是食鹽專賣制度下,朝廷頒發的鹽業經營許可證,有鹽引的賣鹽就是合法銷售,沒有鹽引的就是走私私鹽。
因陝西商幫、山西商幫大本營就在北疆邊關,可以從陝西、山西組織運輸糧食到邊關軍鎮,再憑藉官府文書到揚州府換取鹽引,販賣食鹽獲利,可以說佔盡了地利的優勢。所以至明朝初年到中期,山陝幫會幾乎佔據了淮鹽買賣的大半壁江山。
但明朝中葉後,改輸糧換引的開中法為花銀買引的折色法,也就是說,販賣淮鹽的商人不必千里迢迢運糧食到邊關,單是花銀子就能直接購買鹽引。
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這一舉措徹底打破了山陝商幫壟斷淮鹽經營的局面,臨近的徽商商幫開始大舉涉足揚州府的淮鹽買賣,至明朝中後期,形成了與山陝幫會鼎足而立的大鹽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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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淮鹽八大鹽商裡,山陝幫會、徽商商幫各佔四個,可說是平分秋色。但整體勢力而言,而徽商商幫是蒸蒸日上,山陝幫會是在走下坡路。
從知府曲從直的口中得知,今次這事兒的起因,是因山陝商幫而起。
之前江南的總督也好,巡撫也罷,根本不會在江南飼養戰馬,因為成本太高。而方原是鐵了心,不計代價的要在江南打造一支精銳的騎兵部隊。
這就讓山陝商幫再次看到了難得的商機,便準備提出一個,以邊疆戰馬、戰馬飼料換取鹽引的方案。
具體措施就是山陝商幫憑藉地理優勢,從陝西、山西的產馬地購買戰馬,還有用以飼養戰馬的飼料,甚至可以直接承擔軍馬飼料之責。運送到江南換取鹽引;再從江南販賣食鹽到北方。可以說既降低了購買鹽引成本,商船北上南下都沒有空艙,充分利用了商船的運力,可說是一舉兩得。
但方案一報送到曲從直那裡,還沒等方原稽核,立刻就走漏了訊息,被徽商商幫得知了。兩個商幫正鬥得熱火朝天,而且徽商商幫憑藉地理優勢,正準備對山陝商幫趕盡殺絕,搶奪山陝鹽商的地盤,豈能容許山陝幫會找到這麼一條出路,扳回下風的局面?
如今雙方都透過曲從直的關係找到方原,為了爭取最有利的鹽引條件,對方原是極盡討好。
山陝幫會早打聽清楚了方原喜歡土地甚於銀子的喜好,送出了兩萬畝水田的賄賂,價值至少二十萬兩銀子,而且戰馬換鹽引的條件也十分優厚,折算下來一匹戰馬只需三十兩銀子,比之前四十兩一匹的成本降低了不少,而且山陝幫會還願意承擔玄甲軍戰馬的飼養成本;
而徽商商幫則願意送出兩大鹽商共一成10)的股,方原不參與經營,只要在江南任職一年,就可以參與一年的分紅。這個策略就是將方原牢牢的套在徽商商幫的船上。徽商商幫雖然損失了一成股份,只要方原願意在政策上對徽商商幫進行傾斜,就可以奪取山陝幫會的利益,將蛋糕做大,瓜分的利潤會比之前更大。
曲從直報上了雙方送來的賄賂,方原聽了是暗自好笑,這兩個商幫自以為了解方原的愛好,其實他們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若方原僅僅是一個大明官僚,這些賄賂那是送對了路子。但方原的目標顯然是將江南作為稱霸的根據地,自家的產業來經營,這世間有行賄行到皇帝面前的說法?簡直是笑掉人大牙!
方原之前沒整理鹽稅,一是因鹽稅干係太大,牽一髮而動全身;二是揚州府是最後一個收服的,剛剛拿下揚州府就北上去解遼東之圍,還沒來得及整頓。
既然這一對相愛相殺,糾纏了至少兩百年的冤家主動送上門來,方原是樂得拿他們開刀撈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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