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倉州不是才遭了鼠患,糧倉裡哪兒來的糧食安置流民?方軍門,我常熟縣糧倉裡還有點富裕,我們可以安置這二十八萬流民。”
“你們常熟縣才遭了蟲災,怎麼安置,去常熟縣吃蟲啊?方軍門,太倉州自發生鼠患後,全州上下官吏已將糧倉裡的老鼠捉光了,還是交給太倉州吧!”
“你們這些富庶的州縣就不要肥上添膘了。方軍門,我們長洲縣土地貧瘠,窮啊!百姓雖辛勤勞作,但還是食不果腹,就指望著方軍門能在長洲縣施行仁政,照顧照顧。”
之前各縣縣令是爭先恐後的推卸責任,個個配合默契和方原哭窮,眼下見有利可圖,立刻換了另一副嘴臉,開始爭先要安置流民。
方原強忍著笑,衝眾人說,“你們都想安置流民,但本軍門是愛民如子的,流民種植這三十萬畝稻田,各縣收取的地租是多少呢?”
地租問題是一個極其敏感的話題。
因朝廷對江南的賦稅較重,羊毛出在羊身上,江南地主收取佃戶的地租也是最高的。心善的地主,至少也是五成起收,六成、七成的不計其數,甚至還有每畝收取兩石糧食的天價地租。
方原的態度很明顯,為了給流民做主,哪個縣承諾的地租更低,哪個縣的配額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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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官吏哪裡敢和方原透這個底,誰要是老實交代了,估計第一個整頓的就是誰,便開始一個個裝聾作啞,陪笑不止。
方原見這幫官吏一說到正事又開始打太極,有好處就往前衝,有難題就逃得無影無蹤,是惱怒不已。他手中若有足夠的土地,自行就能安置這些流民,哪裡還會給這幫官吏從中撈錢的機會。
還是席本楨爽快的問道,“方軍門,你就直接公佈,這三十萬畝試驗田,每畝的地租是多少吧!”
方原環視一週,淡淡的說,“考慮到安置流民還需搭建屋舍,本軍門也不為難諸位,每畝地只能徵收六成田租,不能再高。”
席本楨說道,“可以,六成田租,我席家願接收三萬流民。”
沈祥也說,“既然席家主都開口了,我沈家也接收兩萬流民。”
這兩個都是商人,種植雜交水稻的收益,和安置流民的支出,算一下細賬就一目瞭然。
兩家共接收五萬流民,安置費用一個流民一次性花費一兩銀子,也就是五萬兩銀子。承包五萬畝雜交水稻,每畝增收六十斤,至少可以增收三百萬斤,也就是二萬五千石,兩季就是五萬石糧食,十萬兩銀子的收入。
種植一季就能撈回安置費用的成本,傻子才不會去做這個生意。
有了席、沈二家領頭,確定了地租的成數,以陳洪謐為首的官吏就開始紛紛認領三十八萬畝的配額。
蘇州城,吳縣,安置流民五萬;太倉州,安置流民五萬;常熟縣,安置流民四萬;嘉定縣,安置流民三萬;長洲縣,安置流民三萬;吳江縣,安置流民兩萬;崑山縣,安置流民一萬。
方原分配了具體的份額,又再次向常州府衙,還有各縣縣令重申,“諸位同僚,安置流民之事,事關剿滅流寇的大政方略,全朝廷都在盯著我們蘇州府。此事要是辦好了,本軍門是臉上有光,諸位自是政績斐然;若辦砸了,本軍門臉上無關,諸位日子肯定也不會好過。”
這第一批流民的安置,關係到方原的官聲民望,更關係到今後更大量的流民安置。充實轄內人口基數,乃是方原宏圖大業中的關鍵一步,絕不能出岔子。
方原半利誘,半威脅就是要警告這些官吏,安置流民乃是重中之重,不要勾結士紳,富商,從中大肆魚肉百姓。錢是賺不完的,但,得罪了方原,肯定是要遭殃的。
眾官吏對方原是既敬又怕,哪裡敢和他玩貓膩,自是連連應承,回到各縣會立刻召集鄉紳,富商,重申方原的政策,絕不會鬧出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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