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軍事基地,軍士端來了新打稻米煮成的米飯。
觀外形,就比之前水稻的賣相更好;聞香味,稻香撲鼻;嘗口味,口感更佳。眾人確認無疑,這種畝產八百斤的,真的是上佳的水稻,童叟無欺。
方原打量過眾人滿意的表情,默不作聲的品著茶,這下輪到他穩坐釣魚臺,這些官員、富商來求情了。
沈祥是個直截了當的性子,直衝衝的問,“方軍門,這個稻種,怎麼個賣價?”
這些雜交水稻的稻種是方原獨家壟斷,更是實現軍政事務的殺手鐧,哪裡是用銀子能衡量的?
糧食這玩意,夠溫飽就行,並不是越多越好,產量上去了,糧價就跌了,對方原其實並無益處。
何況方原沒有掌握大量土地,解決土地兼併問題,大肆傾銷雜交水稻的稻種,不過是便宜了兼併大量土地的官員、大地主、富商。
這幫人要是有錢有糧了,對方原的統治是福是禍,殊未可知。
所謂物以稀為貴,方原決定採取的是飢餓營銷的策略。
方原不緊不慢的說道,“目前從海外只能引進三十萬畝這樣的稻種,若想種植這種稻種,必須向我繳納每畝三百斤水稻的成本,然後按每畝安置一個流民的配額,領取稻種。”
他直接報出了雜交水稻的成本價,眾人一個個默不作聲,但開始在心裡默默的算賬。
陳洪謐試探的問,“方軍門,種植這個水稻,每年田賦該徵收多少糧食?”
方原早已在心中算計妥當,不假思索的報了價,“一百斤,其中四十斤上繳,其餘的六十斤,按照老規矩分配。”
所謂的老規矩,就是方原和整個官僚系統,一人分一半。
這個價格是方原深思熟慮後的開價。
對方原來說,雜交水稻在淘寶購買的成本是一百五十斤水稻,每畝方原賺取一百五十斤,三十萬畝,一年兩季,就能賺至少六十萬石糧食,賣種子的收入就足以養兵十萬的用度。
再加上每畝收刮三十斤的田賦,三十萬畝,每年又是八萬石收入。
單是推銷三十萬畝地的雜交水稻種子,方原每年就能新增收入近七十萬石,按如今的糧價,二兩銀子石,摺合銀子一百三十萬兩。
對地主、富商來說,種植雜交水稻,一畝扣去種子成本三百斤,繳納田賦一百斤,能賺四百斤糧食,安置一個流民來當佃戶,按地租60收取,一年也能淨賺二百四十斤糧食。比之前每畝地至多一百八十斤,增收了六十斤。
對成為佃戶的流民來說,一年能獲得一百六十斤糧食,既能維持生計,比其他租田種植的佃戶每畝還多收了四十斤糧食。
對陳洪謐這些官員來說,每畝能貪汙的糧食,從二十斤長成了三十斤,收入增加了五成,已接近方原整頓蘇州府田賦之前的收入。
對崇禎皇帝來說,方原還會從多收入的一百三十萬兩銀子裡,再上交二十萬兩,作為崇禎日常的用度。
這就是多方共贏的交易!
推廣雜交水稻的收益,必須要在各方利益相關群體裡妥善分配,才能得到各方的支援,否則,被損害利益的那些人不和方原玩命才是怪事。
眾官吏、富商在心裡默默算了賬,方原的這個開價各方絕對是有利可圖。接下來,就是搶奪這三十萬畝的額度了。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搶的多賺的多。
知府陳洪謐搶先開口說,“蘇州城、吳縣作為蘇州府的治所,安置流民乃是理所當然,方軍門,我建議這些流民全交由吳縣來安置。”
“陳知府這話就不對了,蘇州城乃是萬眾矚目所在,若流民在蘇州城鬧出風吹草動,會驚動南京和京城,還是我們太倉州來擔這個風險,我們來安置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