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府
魯王朱以派和秦王朱存極一樣,也是兩、三百斤的大胖子。
方原已途經過兗州府兩、三次,卻一直沒有機會來兗州城拜會魯王朱以派。
這還是他第一次當面見到魯王朱以派,卻能分明的感到王座上的朱以派深深的憤怒和不滿。
方原自進了魯王府便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朱以派就在王府的偏堂招待了他,粗茶淡飯,甚至難以下嚥。
方原倒也不是非要錦衣玉食講排場,但朱以派高高在上的態度帶著顯而易見的敵意,令方原也在暗自揣摩著到底哪裡得罪了這個朱氏王爺。
朱以派慢悠悠的說,“方巡撫,你上次在兗州府惹了禍事,卻拍拍屁股走人,如今又來做什麼?”
“之前在兗州府不過是殺了幾個滿清韃子,這也算禍事?”
方原略作思量,這才知曉朱以派惱怒的原因所在,本來魯王他是打算讓滿清韃子搶夠了就離開兗州府的,卻不料方原這個出頭鳥,偏偏去殲滅了五十個滿清韃子,招來了滿清大軍的報復。
無論是大明官僚、將領、甚至朱氏親王,大部分都是這麼一個鳥樣,令方原甚是惱怒,也顧不得朱以派朱氏親王的身份,呵斥說,“殲滅滿清韃子也算是禍事?魯王你敢不敢當著陛下的面這麼說?”
朱以派拍案而起,指著方原面門大喝,“大膽!敢和本親王這麼說話,反正滿清皇太極在通緝你,皇帝陛下捨不得送你去滿清,我捉了你送去滿清,便能消除兵禍!”
對著朱以派這條已是喪心病狂的瘋狗,方原再無需對他客氣,也是拍案而起,針鋒相對的說,“憑你朱以派也敢對我大呼小叫,我看你的封地是不想要了!”
“反了!反了!來人!”
朱以派重重的將酒杯摔在地上,早已埋伏好的魯王府親兵齊刷刷的湧了出來,將整個大堂圍了個水洩不通。
方原身後護衛的赤古臺也是凜然不懼,一百個火槍騎兵也掏出早已上膛的火槍,直直對著朱以派,只要方原一聲令下,立刻就能將朱以派打成馬蜂窩。
雙方是一言不合就劍拔弩張,火併在即!
“慢著!”
一個錦衣青年男子從後堂走了出來,攔下了即將火併的兩方人。
男子衝朱以派拱了拱手說,“王兄,方巡撫乃朝廷巡撫,前來兗州府也是北上勤王,滿清即將入侵,更該同仇敵愾,不能自相殘殺啊!”
朱以派怒視著青年男子,厲聲呵斥說,“朱以海,這魯王府是我做主,還是你做主?我是魯王,還是你是魯王?”
方原查閱過歷史,朱以海就是朱以派的弟弟,以後南明朝廷的監國魯王,南明朝廷覆滅後,又和唐王的隆武政權互相傾軋,最後跟著鄭成功等人逃到了臺灣,在金門病死。
以方原的判斷,這個朱以海四處碰壁仍是四方奔走,直至最後被鄭成功給徹底架空,老死在臺灣金門,這人是屬於有野心,卻沒軍政能力的那一類人。
朱以海不敢與朱以派正面衝突,只能善言相勸,“王兄既然與方巡撫話不投機,便各走各路,放方巡撫一行離城去吧!”
擊殺朝廷巡撫那肯定是奪去封地的大罪,朱以派也不是傻子,為了一口氣去找方原洩憤。
既然朱以海遞上來一個梯子,朱以派也就樂得下了臺階,“好,方原,孤王限你兩日內離開兗州城,過期不撤,立刻殲滅!”
朱以派拋下這麼句威脅的狠話,怒氣衝衝的回了後堂。
方原本來還想與朱以派協商怎麼抗擊滿清,哪知道大敵當頭,朱以派還有心思計較私怨,並不願與方原合作。
他也很是無奈,只能告訴赤古臺,下令在館驛休整的玄甲軍準備撤出兗州城。
方原剛出了魯王府,卻見之前替自己解圍的朱以海追了上來,衝他拱手說,“方巡撫,能否到兗州府衙一聚呢?”
“兗州府衙?”
方原稍稍一怔,對這個沒有封王的朱氏子弟還真不好稱呼,愕然問,“朱公子,魯王已將我趕出兗州城,還去府衙做什麼呢?”
朱以海也沒去計較方原的稱呼是不是失禮,親熱的拉著方原的胳膊,低聲說,“我與兗州知府鄧藩錫鄧知府為了抵禦滿清入侵的軍務已商議了數日,方巡撫來的真是及時,我們一起再商議商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