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行的法子就是派出一些老弱病殘,淘汰的軍士前去勤王,這些軍士上了戰場有沒有戰鬥力,會不會被敵軍屠宰,並不在那些擁兵大佬的考慮之內,只要能向朝廷,向皇帝交了差便是萬事大吉。
這種法子玩得最熟練的,就是湖廣的左良玉。
史書記載此人時常被李自成、張獻忠擊敗,兵力幾萬幾萬的損失,卻仍能成為帶甲二十萬以上的大軍閥,就是這麼個玩法。一旦左良玉被崇禎督促出戰,派出的其實都是些註定要被屠殺的老殘兵,既能向朝廷交差,還能清理一下軍隊過剩的兵源。
秦展此時提出這麼個法子,也是一舉兩得的算盤。既能敷衍了崇禎,還能清理了那些不屬於方原嫡系勢力的本地衛所兵。至於能不能擊退滿清的入侵,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好吧!容我再思量思量!”
方原聽過了眾人的建議,並沒有立刻作出決定,只是令眾人先行回去整軍待發,無論玄甲軍,還是三衛衛所兵都要作好出戰的準備。
送走了景傑一行不到三日,以陳洪謐為首的蘇州府衙官員,還有席、沈二家為首的富商,都一起找到了方原。
這種公開的軍政事務討論,方原也沒必要保密,便在蘇州府衙接見了這一行人。
陳洪謐開門見山的說,“方巡撫,蘇州市井傳聞,是京城的聖旨到了,責令南京四府要出兵勤王?”
“是。”
方原將崇禎的聖旨向眾人巡視了一圈,陳洪謐又說,“方巡撫是什麼想法?”
方原反問他說,“蘇州府衙是什麼想法?”
陳洪謐直言說,“松錦會戰,十五萬明軍都被擊潰,蘇州府區區萬餘衛所兵,去了還不夠滿清韃子塞牙縫。”
“陳知府說得太好!”
“蘇州府離京城數千裡之遙,長途奔襲,趕到了京城也是強弩之末,其勢不能穿魯縞者也。”
方原一聽便知,整個蘇州府官場,態度也是出奇的一致,無須以蘇州府的人力、財力,去援救京城,甚至還給方原找出了兵法上的理論依據來作為避戰的緣由。
方原的目光又落在了席、沈二家的身上,“席家主,沈公子,你們又是什麼想法?”
席本楨淡淡的說,“坊間還有一個傳聞,就是方大人想以蘇州府衛所的軍士前去送死,敷衍皇帝,儲存實力。”
沈祥立刻直言反對說,“方大人,這些衛所軍士都是本地軍戶,若是犧牲他們送去給滿清鐵騎屠殺,立刻會引起整個蘇州府的民憤!”
方原不得不佩服這些富商的訊息靈通,看來秦展他們私下,已是在按照這個方案在執行操作。
方原呵呵一笑說,“二位這些捕風捉影的訊息哪兒來的?我還在進行戰略規劃,因事關軍事機密,暫時不便透露給諸位。諸位還是回去靜等訊息吧!”
陳洪謐、席本楨等人沒有得到他確切的答覆,也不能逼著他立刻表態,只能將信將疑的離開了。
送走了陳洪謐一行人不到兩日,南京的兵部尚書史可法也到了蘇州府衙,方原照舊在蘇州府衙接待了史可法。
史可法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說,“方巡撫,滿清入侵,京師危急,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兵?”
方原應付著說,“正在整軍備戰,史尚書今次準備帶領多少兵馬北上援救?”
史可法朗聲說,“社稷危矣!陛下危矣!我已召集了南京衛所三萬軍士準備北上勤王,方巡撫呢?”
方原不置可否的說,“蘇州府衛所也能抽調一萬軍士北上勤王。”
史可法見他的態度是相當的敷衍,也不與他兜圈子,“那我就與方巡撫約定,半個月後,方巡撫的一萬軍士到江都,我們合兵一處北上勤王。若是稍有延誤,自有軍法處置!”
史可法是直接趕鴨子上架,更搬出軍法來威脅方原,就是擔心方原繼續玩太極,守著蘇州府一畝三分地,拒不出兵勤王。
方原看穿了他的心思,但想著他也是一片忠義,也不去與他計較,連聲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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