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暖眨巴著眼睛,用一臉為什麼的八卦表情看夏木徹。
“那位是個才子,你應該聽珍兒說過了?”夏木徹道。
秦暖暖點頭:“珍兒公主上次提過,看她表情,既驕傲又害羞,擔心自己配不上。”
“屁的配不上!”夏木徹皺眉,一臉不屑,“堂堂金枝玉葉,會擔心配不上一個夜夜睡青樓的?”
夜夜睡青樓?
秦暖暖有點消化不良,夏木徹拉著她的手,直奔最近的書局,叫掌櫃取了那位的詩集。
隨便翻一頁,“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吟噎”;隨便再翻一頁,“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再翻一頁,“何妨沉醉,有人伴、日高春眠”;再再翻一頁,“怯雨羞雲情意,舉措多嬌媚”……
“這樣的詩,若是寫給同一人,也算情深。”夏木徹道,“只可惜,這位是出名的高産,睡一個姑娘,留一首詩。”
夏木徹言語中有說不盡諷刺:“他的才名在青樓比在外面更甚,許多青樓女子盼著和他睡,得他一首詩,也算活招牌。”
秦暖暖不可思議:“那為什麼要把珍兒公主……?”
她嘆一口氣,想到女子提到未婚夫時,那樣羞澀,那樣嚮往。
她狠狠為女子捏一把汗,女子嚮往的婚姻,想象中的琴瑟和鳴,其實是巨大火坑!
“這樣一個男人,哪有什麼真心?就算珍兒花容月貌,能拴住男人一時,可容顏總有老去的時候,再美的臉,也有看得審美疲勞的時候,再說,她一個深宮姑娘,根本不懂得如何討好男人。”秦暖暖無不擔心,“就算她是金枝玉葉,怕以後也只有受委屈的份兒。”
夏木徹將詩集丟給掌櫃,朝旁邊伸手,立即有人將一張帕子放到夏木徹手上,夏木徹用帕子擦手,再嫌棄的丟掉帕子,彷彿剛那本詩集是多髒的東西。
“這些事傳不到宮闈。”夏木徹再次攬了秦暖暖的腰,“就算有人知道,也不過一句不鹹不淡才子風流。”
“珍兒公主的母妃是?”秦暖暖問。
“一個小小的貴人。”夏木徹說,“那位是世家子弟,拋開愛逛青樓,就門第而言,倒也般配。”
秦暖暖微詫。
“別以為所有公主都能嫁得多好。”夏木徹知道秦暖暖在詫異什麼,“每一朝每一代,宮中公主數量遠高於皇子。皇子能參與朝政,多少有存在感,公主不同,若她們的母妃位份不高,不受寵,很可能她們一輩子見父皇的次數兩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那些嫁得好,夫婿經過精挑細選的,都是父皇極寵愛的公主,每朝每代也就那麼一兩個!珍兒嫁於那位,不過是父皇對男方世家的一種示恩,表示還很在乎他們。”夏木徹說。
秦暖暖深深嘆息。
然,也只是嘆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