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件事,說實話,是個意外。
沒有任何蓄意準備,只是情緒到了某個點的宣洩,然,她沒想到的是,那件事後,四皇子對她態度比起從前又好了許多,可她對四皇子卻總是倦倦的。
彷彿對許多事都已看透。
那日,四皇子那樣果斷選她,直接否了對段嫣然的情意,不過是因為這個階段,她師紅綾對他幫助更大。
她很清楚,倘有一天,段嫣然對他作用大於師紅綾,他會毫不猶豫選段嫣然。
有的時候,她會想,倘若那日,四皇子對段嫣然有一言半語的維護,她對他的觀感會不會好點?
當然,沒有這個如果。
此刻,她一個人在長樂王府散步,擯退了下人,緩緩走在陌生的府邸。
嫁給四皇子已有兩年,無論是太子府,還是六七十皇子的府邸,她都去了好多次,唯獨這裡,她沒有來過。
因為夏木徹沒有皇子妃,甚至,連一個女人都沒有。
沒有女主人的府邸,自然不會舉辦各種聚會。
還記得曾經,她曾問過四皇子,為什麼夏木徹不娶妻?四皇子看著她,笑得格外意味深,最終的答案是:也許是沒有碰見喜歡的人,誰知道呢?
身為四皇子的正妃,她知道四皇子最想除掉的人是夏木徹,可詭異的,她對夏木徹和秦暖暖印象都不壞,也真心希望這一對能得到幸福。
就愛情而言,在她看來,夏木徹比四皇子更有資格得到幸福。
夏木徹在秦暖暖之前,聽說從無女人,也從來不去花街柳巷,府邸無一侍寢丫鬟,就連皇上賜下來的人都扔了;而四皇子,四皇子是在求娶她時,才遣散了府裡妾室和侍寢丫鬟。
有風吹過,樹上紅綢飄起,如雀鳥的翎羽,也如漫天花雨。
她看見有浸了墨的紅綢飄下,落在地上,便緩步走過去,撿起紅綢,上面只一行簡單的字:
“夏木徹永遠愛秦暖暖。”
一點點細微的痛從心裡傳來,彷彿一根針,在心裡戳了一下。
師紅綾微微皺眉:所以,她這是嫉妒了嗎?
抬頭,目光朝懸掛在樹上的無數紅綢看去,忽的,她縱身躍起,將寫了字的紅綢再次掛在樹上。
不想讓這種悲傷的情緒蔓延,她快步離開。
她的身後,兩個戴銀質面具的男人從暗處走出來。
“四皇子妃好像很孤獨……”神農的聲音,“從前只注意了段嫣然,很少注意這位。”
“不愧是馬背上長大的,四皇子妃身手不錯。”杜仲抬頭看剛掛上去的紅綢,不光掛上去了,還打了個結,“主子曾說過,選正妃這事,四皇子最有眼光。”
“是因為師家吧?”神農問,兵馬大元帥呢!
杜仲搖頭:“是因為師紅綾。主子對四皇妃一直贊譽有加。”
“一直?”神農挑眉,不信。
“贊了兩次。”杜仲說,“一次是秋闈,那時師紅綾還不是四皇子妃,他說師紅綾性格豪爽身手好,第二次是四皇子求娶師紅綾,他說是四皇子眼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