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許久微動,夏木徹側耳傾聽,女子呼吸綿長,竟是睡著了!
這樣也能睡著……
昨天夜裡,他半夜回側院時,聽見秦暖暖還在輾轉反側,直到天快亮才睡著,之後便是做夢叫他的名字。
她究竟是誰,如何得知他的真名?
他沒有叫人去查,甚至連杜仲都不知此事。
他在怕什麼?擔心什麼?逃避什麼?……
此刻,他看著她,眸色有些貪戀,過了一會兒,他脫掉外袍,輕輕蓋在她的身上。
他今天一直給她甩臉色,她會不會難過?她說她在乎他高不高興的,還說他是她最在乎的人……
不不,這個小騙子!不能相信她!這些安置到敵營的釘子,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
她一點武功也不會,真的是釘子嗎?還有那雙眼睛,多清澈多無辜啊,釘子會有那麼清澈無垢的眼睛嗎?
當然會有!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她的金剛鑽說不定就是她的眼睛……
夏木徹心情很亂,腦海裡兩個小小徹正在掐架,一個相信秦暖暖,一個不信秦暖暖。
“恩……”
無意識的囈語打斷夏木徹的思緒,他的動作迅猛,指尖飛快觸到披在秦暖暖身上的袍子,一瞬又縮了回來,生怕揭了袍子後某人受涼。
好在秦暖暖只哼了一聲,沒有真正醒,夏木徹偷偷籲一口氣,隨即為自己這種小情緒懊悔。
她受不受涼關他p事!
若她是釘子,受涼或者死……
想到“死”這個字,他心裡有點痛,看向某人的目光複又繾綣……
從大慶到新陽村,馬車駕駛很平緩,夏木徹思緒複雜了一路。
直到,馬車停穩。
他看她還在睡,不忍叫她,便坐在馬車上等。
杜仲再次佩服主子,都在乎成這樣了,居然還能在秦姑娘醒來時不動聲色。
半個時辰後,杜仲撩開馬車門簾,神色有些不好:“主子!”
“噓!”夏木徹皺眉,沒看見小狐貍在睡嗎?
“秦姑娘臉色有些不對勁!主子您看看!”
杜仲話沒說完,夏木徹一個箭步沖到秦暖暖身邊,將她伏在車窗上的身體扶起,隨即看見她臉色潮紅。
再伸手朝她額上一摸,額頭燙得嚇人!
該死!
夏木徹心裡就一個念頭,高聲吩咐:“快,回大慶!”
杜仲翻身上車,揚鞭趕馬車。
夏木徹則把人緊緊摟在懷裡,這個傻缺,不舒服就說啊,幹嘛非要逞能跑鄉下取貨?!這個笨豬,外面風大,又是曬太陽又是吹風,不知道會生病嗎?
他的心裡可急,可想罵人,可落在秦暖暖臉上的手溫柔極了!
你這個……混蛋!你就是想讓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