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宅子時,一襲中衣的夏木徹抱著秦暖暖就跳下來了,大步往側院走去。
秦暖暖身上裹著夏木徹的外袍,她的臉色很紅,五官皺巴巴的,顯然是難受。
“神農呢?”夏木徹問。
“已經候在院子裡了。”管家疾步跟在夏木徹身邊。
夏木徹腳步更快,將人摟更緊,生怕懷中人就此消散……
“主子,秦姑娘沒有大礙。”神農收針,朝站在視窗的夏木徹抱拳,“我給施了針,熱很快能退,只要不反複,再喝幾服藥就好了。”
“她怎麼回事?”夏木徹動都沒動,很高冷繼續站在窗前,覺得太在乎不好。
“思慮過重,加上受了點風寒。”神農頓一下,“我聽說秦姑娘一路曬著太陽吹著風睡覺,這實在不妥。”
主子,您這麼不會照顧姑娘,會失去姑娘的!神農內心給自己加戲。
夏木徹“恩”了一聲,揮手:“我知道,你去熬藥吧!”
神農躬身道“是”,很快離開。
隨著房門關上,夏木徹身體快於理智,快步走到床前,又是摸爪子,又是摸額頭,又是給掖被子,這一切做完後,他就坐在床邊。
一會兒看一眼,一會兒摸一下……
不遠處藥廬,神農坐在個小凳子上,拿著扇子守著面前的小紅爐。
爐上有砂罐,砂罐裡有藥,藥正汩汩的煮著。
“怎麼又來了?”神農不厭其煩,“不過煎個藥的時間,你這是第三趟了!”
來人是杜仲。
杜仲嘆一口氣,蹲在神農身側,臉上表情一言難盡:“我也是奉命行事,主子叫我問怎麼還沒退熱?”
“杜大人,杜兄弟,杜壯士,麻煩你回去告訴主子,我叫神農,不叫神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道理主子到底懂不懂?”神農壓低聲音。
“主子也是關心則亂。”杜仲小聲,“你給個準話,秦姑娘究竟什麼時候能退熱?”
“快了。”神農說,“差不多再一炷香時間。”
“我上次來你也說的一炷香時間……”杜仲滿臉為難。
神農怒:“可問題是,從你上次來到這次來,一共才間隔了一盞茶時間!你自己說說,從第一次來問到現在,一共有沒有一炷香時間?!”
杜仲摸摸鼻子:“不是我急,是主子急。”
“急也沒有用!要他實在急,叫他脫光了鑽進秦姑娘被窩,抱一會兒就好了!”神農依舊怒。
“真的有用?”杜仲雙眼亮晶晶,沒想到第一次竟是這樣。
“你也病了嗎?”神農一臉看白痴,“真想切開你腦袋瞧瞧,你腦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麼?就你這樣,居然也能成為主子的長隨!”
杜仲再摸鼻子,覺得有點委屈,分明是近墨者黑,主子最近智商不線上,影響他也智商不線上。
“剛是你說的。”
“那種小話本裡寫的情節,若真有用,還要大夫做什麼?”神農一臉嫌棄,“快去回主子,就說等我把這碗藥煎好,差不多秦姑娘就該退熱了。”
杜仲“恩”了一聲,磨磨蹭蹭走了。
神農嘆一口氣。
自上次給主子把脈後,他就知道主子病了,如今看來,主子病得更重了。
病名叫愛情,俗稱相思病。
照理說,兩個人隔這麼近,不該得相思病,可主子……誰叫主子還沒得到呢?簡直拉低主子英明神武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