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笑了笑,配合著說:“等會兒你先去洗個澡,再換身衣服,我會準備好晚餐。”
“我要穿你那件淺藍色襯衫。”林蘭閉上眼睛聞了聞空氣裡那一點點微薄的,第三者的氣息,當她睜開眼睛時,驚訝中帶著不可置信,“我以後能把它當睡衣嗎,你好像把它壓箱底了。”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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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沒什麼不可以的。”史蒂夫見她表情驟變,立刻寫道:
[又發現了什麼?]
林蘭很想用說的,但又生怕隔牆有耳,於是只得匆匆寫道:[這個人是走的正門!]
是的,味道是從正門口蔓延至此的。
林蘭看著他一言不發的沉思,自己也就閉上嘴不去打擾史蒂夫的思考,於是房間變得安靜異常。她的頭還有點眩暈,心跳頻率也不那麼穩定,但現在卻還要為一個陌生人的闖入煞費腦筋,真是討厭至極。
但這確實是很匪夷所思的情況,對方竟然能從正門堂而皇之入內,而房門又沒有被撬過的痕跡,也就是說對方有鑰匙。他為什麼會出現在美國隊長的公寓裡,是敵是友,鑰匙哪來的?
史蒂夫緊鎖眉頭,看來也是理不清頭緒。
緊接著,她又開始寫道:[房間裡有奇怪的聲音,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史蒂夫寫道:[什麼方向?]
林蘭伸手一指,便是床頭櫃的位置。
聲音細不可聞,那不是人類聽覺所能感知到的波段,林蘭聽力再好,也是不可能辨別得出的。如果不是她在剛才打坐期間將自己完全放空,處在意識散離的飄忽狀態,五感幾乎達到了超乎常人的最佳時刻,她根本聽不到。
那種像電流的滋滋渣渣,伴隨著一段長音和短音的雜亂節拍不斷灌入她的耳中,林蘭覺得吵死了,連打坐的心情都沒有。於是她不得不暫時穩固了翻騰的內息衝撞,便開始滿屋子尋找聲音來源。
可她那時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意識,耳朵聽不見雜音,只剛剛找到源頭。
史蒂夫將床頭櫃裡的所有東西都倒了出來,還翻了翻書頁的夾層,什麼也沒有發現。緊接著,他又把櫃子搬離開去,地上除了灰塵和灰色的絨毛球,以及幾個月前滾落進去的一美元硬幣外再無別物。
就在兩人無計可施之際,史蒂夫將櫃子的底部翻了過來,角落一隅粘一粒不到半公分的黑色小圈,他們互相看了看,然後史蒂夫將小圓圈釦了下來。
兩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東西。
竊聽器!
史蒂夫的表情又變得嚴肅起來,林蘭能夠察覺到他的情緒正在劇烈波動,是的,他在憤怒。史蒂夫本想加重力道掐碎這該死的東西,但最終沒這麼做。他只是用鉗子將竊聽器揭開,將裡面的金屬絲剪短,以防止它繼續工作。他心裡已經有所盤算,這種卑劣的手段是誰使出來的不會太難猜。
不出所料,無論是史蒂夫的房間或是林蘭的房間,都有這樣的竊聽器。他們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今天才安裝的,還是以前就有,但既然是有人進來過,那麼不用太傷腦筋也能判斷這些肯定是才裝上的。
史蒂夫幾乎將這個家翻了個底朝天,但他限制林蘭加入“抄家”行列,她被勒令在一旁休息。林蘭再次讓自己放空,協助史蒂夫尋找,於是最後一共翻出四枚竊聽裝置,它們都被安放在相當隱秘甚至意想不到的地方。
比如穿衣鏡背後,床底下,櫥櫃角落。
“為什麼我們的房間裡會被人裝上這種東西?”林蘭不解,“難道是你的身份被人發現,有人想搞點勁爆新聞?”
他們這幾天的床事肯定被竊聽器那頭都給聽去了,好吧,也許重點不該是這個,但林蘭立刻就想到了這個。這實在是很卑鄙的做法,在別人家裡裝竊聽器,他們的秘密很可能就此暴露,真是毫無道德底線的狗仔兒!
要是被她抓到是誰做的,得讓那人嚐到厲害!
林蘭如是想。
“不是狗仔隊。”史蒂夫沉吟半刻。
是的,他現在很生氣,如果不是林蘭此刻坐在他的面前,史蒂夫可能已經提著盾牌找他“講道理”去了。但他得把自己的脾氣給壓下去,不然會讓女孩兒誤以為是她做錯了什麼。
“不是狗仔隊?”林蘭盯著這四枚黑色圓圈怒道,“誰敢這麼大膽在美國隊長頭上動土,活膩了嗎?”
“這事我們先放一邊。”史蒂夫將竊聽器扔進了抽屜裡,“說說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