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 葉臻幾人再也支撐不住,隨便一趟, 睡個囫圇覺。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 沒有電話, 沒有命案, 沒有意外事情發生。
醒來時, 天已經大亮了,明晃晃的日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溜進來,將辦公室暈得昏暗朦朧。
她第一時間檢視手機,確認沒有緊急的事情, 才緩緩放鬆。微微側頭,發現自己半躺在林北欽懷中, 他靜靜地睡著,眉眼在熹微裡清晰英俊,清健的身軀溫熱有力, 胸膛下的心跳熨帖著她的耳朵。
葉臻很喜歡比他先醒,喜歡看著他安靜地睡在身旁的感覺。
一縷光線映在不遠處的白板上, 斑駁清澈的陽光,照著白板上沉穩的字跡。
葉臻記得自己比林北欽睡得早,她入睡前, 他依舊在白板前,執筆分析著案情。他什麼時候入睡,什麼時候將她抱進懷裡, 她一無所知。
隱約地,她看清幾行字:
男性,25——35歲,本地人。
與警察打過交道,或親人、朋友中,有人的職業是警察。
長相英俊,言談得體,有修養,有很好的溝通技巧,能在短時間內獲得他人的信任,可能身份或職業特殊,讓人有安全感。
與幾個自殺者有過接觸,或許保持穩定的聯系,瞭解自殺者的生活遭遇與精神狀態。
……
密密麻麻的字跡,猶如浩瀚的理工推導公式。
這屬於偵查心理學的範疇,林北欽很少用,只當做輔助手段。
葉臻稍稍一動,腰間的手臂微微收緊,她悄聲回頭,見林北欽漆黑的雙眼深深地看著她,眼底透著幾分慵懶和笑意。
門外有了走動聲,葉臻輕聲問:“教授,我們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林北欽輕笑,“他們都知道。”
葉臻的臉快速升溫。
她翻身坐好,披上外套,起身走到白板前,仔仔細細地看著滿白板的字。
“偵查心理學,”林北欽也起身,坐在沙發上,揉了揉胳膊。
不用想,也知道他的胳膊發麻了,葉臻心跳加速,又有些歉疚。下次睡覺,一定注意睡姿。
她聽見他說:“我申請了警局相關方面的人協助調查,今天下午就能過來。”
葉臻點點頭,心念一轉,立即問:“我記得你說過,裴醫生和鄒玲等人,都是被‘報警人’選中的人,為什麼?”
林北欽說:“第一,他們自殺的時間相差不久,且都選擇在自殺時直播;第二,他們都有相似的不幸經歷,精神狀態壓抑、絕望。第三,他們在自殺前,都曾接到陌生的電話,通話時長不到一分鐘。而且,這個通話人,每隔兩三天,都會在淩晨時,與他們幾個通話聯系。第三,他們在短暫的時間內,因同樣的遭遇和精神壓力自殺,就如提前約定好似的,但他們平時在生活中根本沒有任何交集,所以,他們背後,或許有人在推動這一切的發展。‘報警人’提前知道他們的自殺行為,並且報警……也或許就是他就是自殺事件的幕後推手。”
葉臻心頭微微一震,白板上的字,瞬間活過來似的,似疊蕩的水,將暗藏於深處的秘密,從水底掀起。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毫不掩飾眼裡的欣羨與流連。
清澈直白的目光,看得林北欽心神一蕩,他俯身注視著她,勾唇緩緩一笑。
葉臻也一驚,心悸動難安。總見慣了他一絲不茍的模樣,此時的他襯衫落拓,領口微松,露出鎖骨,還有硬直的脖子,喉結雖輕笑微微起伏。
簡直性感得不行!
“過來。”他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