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金芒明透,她亭立的身姿暈著光, 臉微微揚起,臉色白嫩, 透著紅暈。
也許是映在她身上的光有些耀眼, 林北欽漆黑的眼底, 似有光芒輕輕一蕩。
然後, 她開口了,聲音清晰有力:“雖然現在已經有了一部分線索,但依舊有幾大謎團。
第一,殺害霍冀然的人, 是否真的是南山別墅的無名男屍。
第二,南山別墅的無名男屍, 到底是誰。
第三,無名男屍生前是怎麼進入別墅的,什麼時候進入的, 那片別墅區出入檢查嚴格,需要刷門卡, 路師兄已經對別墅門口的監控進行了排查,沒有發現違規進入的人。
第四,嬰屍是否是這位林氏男子做的?他的目的是什麼。
第五, 製作嬰屍的骨頭,到底是哪些人的人骨?如何得到的?”
幾個問題丟擲之後,一條線索逐漸清晰, 她說:“其實,這些謎團的中心人物,依舊是林思竹……”
說完後,她抬頭看著他,目光殷切而探究。然而她依舊看不透林北欽的情緒,他面不改色,平靜地聽完,稍微沉默。
她也猜測到,當林北欽得知無名男屍是林家人之後,就已經有了懷疑物件。所以才會退居二線,將案子交由方圓主導。
她上前一步,輕聲說:“教授,如果無名男屍真的是林家人,和他關系最近,最可能和他有聯系的,只能只南山區的林世傑一家人。”
林北欽與她四目凝睇,說:“我知道。”
他與林世傑一家人的關系並不親近,唯一有心想維護的,也之有那個叫他“哥哥”的林思竹。
李逸止對她有愧,他何嘗不是?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希望自己沒有讓李逸止認識林思竹。
真相的門依舊緊閉著,他不知推開這扇門之後,門後到底掩蓋著什麼。
是光明的真相,還是更加醜陋的人心?
“教授,”葉臻又上前一步,幾乎與他只相隔咫尺,她說:“我接下來,會查林世傑一家。”
林北欽輕輕點頭,說:“好。”
他目光如炬,堅定沉穩,“葉臻,只管去查。”
葉臻心裡有些難受。她腦海中不斷的回憶起何彩芹死時,張浩強對她的控訴。
無視親情,毫無仁義,冷血無情。
雖然她明白何彩芹的死因,但心頭依舊有疙瘩。
他輕輕地握住她的肩膀,說:“你心裡其實比我清楚,警察的責任和感情,應該如何處理。”
陽光照進她的眼睛裡,映得她眼眸清明如星。
她眼神逐漸堅定,輕輕地點頭,說:“我知道了。”
她心頭的鬱結緩解不少。約束警察的,從來是責任,有些感情,需要剋制、約束。
她心頭有些泛酸,心想如果此時哥哥在,她也會問他,當年離開她的時候,到底是不是因為把責任看得比感情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