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臻有些苦惱,她緩緩地舒了一口氣,“教授,我覺得有些累……”
“累了?”他抬眼,溫和地看著她。
葉臻的確累,查了一案又一案,了了一樁又一樁,似乎沒完沒了。於是她柔軟地說:“挺累的。”
林北欽目光疏冷,毫不猶豫地說:“累了也挺著。”
葉臻鬱卒,啞口無言。
他起身,指了指沙發說:“現在可以休息會兒。”
葉臻果真拖著雙腿走過去,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沙發上。
他在她對面坐下,輕聲說:“你心裡其實很清楚,不需要考慮太多。”
葉臻點頭,“也是,想太多就會累。”
“想點事情都會累,那是因為你智商不夠。”林北欽冷冷地說。
葉臻僵坐著,咬牙說:“我是身體累而已,智商還是夠用的!”她微微抬起下巴,說:“我很確定曹明不是奸殺幼童案的兇手。”
“哦?”林北欽似笑非笑,“為什麼?”
葉臻說:“第一,奸殺幼童,需要獨居條件,以方便關押、折磨那些被他擄走的孩子,而且居住的房子隔音效果還要好,還要不引人注意。很顯然,曹明的居住條件無法滿足這一點。第二,兇手需要一輛車,而且不起眼。但是曹明沒車,他曾經騎過的摩托,是臨時向別人借的。第三,奸殺幼童的兇手性格內向自卑,不善與人交流,怎麼會像曹明一樣,和人打牌、和鄰居交往不錯呢?”
她篤定地看著他,微微揚起的下巴,弧度精美又驕傲。
“師父,我說的對嗎?”
林北欽定了定,唇角泛起一絲笑意,“差強人意。”
葉臻淺淺一笑,忽而又斂容,說:“我們至今為止,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連個懷疑物件都沒有。
林北欽說:“快了。”他靜默片刻,又輕聲問:“誰說我不知道兇手是誰?”
葉臻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遲疑一瞬,坐直身來,探究地看著他,問:“是誰?”
林北欽微微低頭,見她忽而湊近,不由得摸了摸她的頭,說:“很快你就知道了。”
揉亂了她剛剛過耳的短發後,他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抬手看了看手錶。
葉臻隨手把頭發撥順,問:“教授,要回去了嗎?”
林北欽看向辦公室門口,微微挑了挑眉。
葉臻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路徵安靜地站在門口,頎長的身軀揹著光,很沉默。
“路警官,”林北欽緩緩地勾唇,“看來你已經查出線索了。”
林北欽的口吻不容置疑,如果路徵否認,會如何?
林北欽抬手看了看錶,說:“三天時間,你果然沒讓人失望。”
路徵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從葉臻身上移過,又正視林北欽,說:“有結果了,請林教授去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