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臻很想拆穿他的謊言,說:“你殺了她,就能分到賠償的錢了嗎?”
曹明僵了僵,放下手來,沉重快速地盯了她一秒,說:“當然,也是為了報複!”
他恨恨地咬牙,說:“你知道嗎?她性侵過我兒子,那時我兒子才幾歲啊!你覺得我不恨?”
葉臻僵住,不可置信。
曹明開始痛罵,所有不堪的詞彙統統罵出來了,情緒異常激動。
兩名警察立刻呵斥,他才剋制地閉了嘴,全身卻在發抖。
葉臻從檔案盒中翻出一張素描,說:“3月22日晚上十一點左右,順南路發生一起摩托車搶奪幼童的案子。根據目擊者描述,以及警方的專業判斷,騎摩托車的男人,與你的體貌特徵非常相像。你當天晚上在做什麼?有沒有不在場證明?”
曹明的目光落在素描上,一動不動,入定了般。
半晌後,他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葉臻也不急,說:“警方比對了摩托車輪胎的花紋,查處出那輛車的主人……”
“就是我,”曹明不等葉臻說完,就打斷她的話,“摩托車是我跟同事借的,那晚開車搶小孩兒的人就是我。”
葉臻愕然,與李宏對視一眼。
李宏依舊有些茫然,他問:“你為什麼要搶奪小孩?”
曹明不說話了,沉默死寂地垂下頭,盯著手銬,僵直不動。
不管葉臻再如何審問,也不管李宏再如何動怒,他始終保持著垂頭的姿勢,沉默地對抗著。
……
再僵持下去不是辦法,葉臻和李宏出了審訊室。
李宏灌了一口水,唾道:“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
葉臻說:“消消氣,讓他交代是遲早的事。”
李宏捏扁紙杯,扔進垃圾桶裡,說:“也要出去繼續查,就不信找不到線索和證據。”
的確,曹明不願交代搶奪小孩的原因,只怕是知道警方沒有多餘的證據。
可他前後的態度未免轉變太大了。交代殺害朱雨薈的過程毫不隱瞞,對搶奪小孩一事卻三緘其口,為什麼?
葉臻整理好審訊資料,給林北欽送過去。
林北欽已經聽完審訊的全過程,對於曹明的表現,他並不意外。
“教授,”葉臻殷切地看著他,“曹明對殺害朱雨薈一事供認不諱,但是……”
林北欽的手指輕輕地在桌面上跳躍著,他說:“有句話,叫做言多必失。”
葉臻有些懵懂,往深了想了會兒,忽而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難道他是怕說多了露出破綻?”
林北欽用一種“孺子可教”的眼神看著她,說:“就目前的調查情況來看,你懷疑曹明的嫌疑很大,是嗎?”
“是,”葉臻頷首,“他有購買幼童色情照片、影片的記錄,還試圖搶奪幼童,作案手法和姦殺幼童案的兇手相似。殺害朱雨薈,或許是為了滅口。這些都非常可疑。”
林北欽循循而談,引導著他她,說:“你雖然懷疑,但很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