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看向林北欽,他臉色如常,說:“目前不需要合併。”
李宏沉默片刻,“可如今,奸殺幼童案沒有任何進展。”
林北欽說:“朱雨薈之死,只是奸殺幼童案的一個插曲。我們偵查的主要方向和重點,依舊是幼童案。”
“可朱雨薈死了,我們失去了一個查詢重要線索的機會。”李宏微微懊惱。
林北欽處變不驚,說:“查案的方式多種多樣,線索也是千絲萬縷,失去了一條,還有另外一條。”
他從容地起身,走到白板前,對葉臻說:“地圖。”
葉臻立即拿出地圖,貼在白板上。
這幅地圖是葉臻連夜趕出來的,按照林北欽的要求,將縮小比例尺放大,只裁剪了幼童案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區域部分。
放大後的地圖很清晰,細節更加明瞭,連最不起眼的街道和房屋,都能在地圖上找到。
眾人正襟危坐,全神貫注地關注著林北欽。
他安靜地站在白板前,身姿挺拔清健,目光清澈明湛。而她身旁的葉臻,姿態神色也靜然從容。這對師徒,氣質如松,令人神往。
如果忽略他們是師徒關系的話,這一男一女配合默契,讓人賞心悅目,好像一對眷侶。
路徵緩緩合上電腦,微微眯著眼,看向林北欽。
就在這時,林北欽拿起紅筆,在地圖上圈出幾個地點。
他淡淡地說:“這幾個地點,是幾個幼童失蹤的地方。兇手很謹慎,作案時都完美的避開了監控攝像。”
接著,他執筆,快速勾出若幹條路線,說:“兇手對這片區域非常熟悉,作案得手後,他也選擇了沒有監控的路線逃走。我所勾畫出的路線,就是作案點附近沒有監控的街道。”
眾人看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街道,一時陷入沉寂。
就算蓉縣只是一個小縣城,可街道也是又多又雜。在這裡工作多年的刑警,也不敢保證誰能完全記住每一條街道,甚至哪條街是否有監控。而林北欽,卻只用了幾天時間,將那片區域的地圖熟記於心,瞭若指掌。
有人疑惑,“林教授,那片區域沒有監控的街道很多,單單是你勾出來的,也挺多的。難道要一條一條的去排查?”
李宏蹙眉,“就算逐一排查,也可能不會有結果。事情過去那麼久了,線索沒有了,而且也很難找到目擊證人。”
“誰說要逐一去排查?”林北欽不緊不慢地反問。
眾人一靜,見他看了葉臻一眼。
葉臻執筆,用粗線勾出數條街道,她說:“兇手帶走幼童,為了不被發現,定然會快速逃離現場。所以他會選擇最快最短的路線離開。”她指了指粗線勾出的地方,說:“這幾條街,沒有監控,也是兇手可以最快離開現場的路線。”
“誰能保證兇手一定會這樣走呢?他不會繞道嗎?”有人質疑。
“很好。”林北欽勾唇,“一個帶著陌生孩子的兇手,會故意繞道,多走幾條路,好讓更多的人看見他嗎,讓監控拍到嗎?就算他繞路,也不會走有監控的地方。”
那人啞口無言。
“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孩子,或多或少會引人注意,何況孩子是被搶走的,如果不控制好,就會哭鬧反抗。如果我是兇手,我會準備一輛不起眼的車,並且將孩子弄暈,或者限制孩子的行動能力,快速地離開現場,而且盡量不被人發現。”林北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