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走了一整圈了,。”勞拉說道。“我們返回布靈登石城吧!”
“還不到時候!”貝爾瓦喃喃地說。他的聲音比多數的斯涅布力都要低沉有力,這和他粗壯的、啤酒桶一樣的身軀很協調。
“隧道里沒有黑暗精靈,。”勞拉堅持道,“三個星期都沒有打仗了!”事實確實如此;在布靈登石城附近的這些隧道里,在同坎塞洛城的黑暗精靈進行了長這數月的戰爭後,現在變得異常安靜。貝爾瓦清楚他的朋友蘭尼斯特?伊斯坎達在這種轉變中起到了某種作用,他現在很擔心蘭尼斯特被俘虜或者被殺掉了。
“這裡真安靜,。”勞拉更輕柔地講,就好像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可能帶來危險。一陣戰慄讓他佝僂起脊背。貝爾瓦不讓他離開這裡——這次輪到他巡邏,但通常像勞拉這樣有經驗並且德高望重的人可以免於巡視的差事。在貝爾瓦的一再堅持下,出於某些勞拉無法理解的原因,史尼提克王最終同意了榮勳探礦團長的話。
倒不是勞拉不熟悉這些隧道。恰恰相反,他是布靈登石城惟一和坎塞洛城有實際接觸的侏儒,他比其他的地底侏儒更加熟悉皮克斯爾城市附近的這些隧道。正因為如此。勞拉這些天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尤其是對貝爾瓦而言。曾經有一個做了偽裝的叫凱瑟拉?妮可羅莉的人被斯涅布力抓住,後來她被確認不是敵人,勞拉冒了極大的個人危險,把進入坎塞洛城的快捷而秘密的路線指給她。
勞拉清楚,現在貝爾瓦擔心的並不是隧道里的什麼黑暗精靈。隧道里異常安靜。侏儒的巡邏隊和其他盟友根本沒有發現任何黑暗精靈的蹤跡,甚至沿著坎塞洛城附近黑暗精靈們慣用的路線上搜尋後結果依然如此。很顯然皮克斯爾精靈的城市裡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似乎同樣明顯的是,蘭尼斯特和那個愛惹麻煩的凱瑟拉?妮可羅莉不知何故也捲進去了。這是貝爾瓦不讓勞拉離開這裡的真正原因,勞拉很清楚這一點。他再一次打顫,思索為什麼史尼提克王如此容募艙就昕信了貝爾瓦的話。
“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貝爾瓦出入意料地一邊玩弄著牌一邊說,就像他明白勞拉暗自推理的思路一樣。“在坎塞洛城。”
勞拉驚奇地注視著這位榮勳探礦團長。他知道不久就會要求他去幹什麼了,很快他將不得不再次同騙子索拉里打交道。
“石頭本身也令人感到不安。”貝爾瓦繼續說。
“就好像黑暗精靈馬上就要來襲一樣。”勞拉乾巴巴地衝嘴道。<。”貝爾瓦用古老的斯涅布力諺語表示贊同,這句諺語可以簡單的翻譯成“地震前,地面總是平靜的,。”或者像地面上的居住者常說的那樣,“暴風雨前夕的安寧。”
發現沒有再隱藏這個推測的必要,勞拉說道:“如史尼提克王所願,我遇到了皮克斯爾的告密者。”他知道他不該提出貝爾瓦並不打算讓他去做的事情。<。”貝爾瓦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說得更加堅決。貝爾瓦和史尼提克,乃至布靈登石城的其他許多人都確信黑暗精靈不久就會大規模襲來。從坎塞洛城通往被蘭尼斯特?伊斯坎達稱之為家的地面最直接的隧道就在布靈登石城的東部。黑暗精靈將首先從西部出發,令人憂慮地到達侏儒城市的附近。更加令人不安的是史尼提克王已經命令偵察部隊到很遠的東部和南部,那裡遠離他們的家鄉和坎塞洛城,是斯涅布力到過的最遠的地方。曾經有傳言說要徹底放棄布靈登石城,如果這些謠言是真的話,就要尋找一個新的地方定居下來。所有侏儒都不希望這樣,貝爾瓦和勞拉可能尤其不想如此。他們兩個都已經很老,幾乎要過完他們第二個完整的一百年了,而且他們的心和靈魂都牽繫在那座稱為布靈登的石城裡。
在所有斯涅布力當中,他們兩個最清楚黑暗精靈進軍的可怕,他們知道如果坎塞洛城的軍隊到達布靈登石城的話,侏儒們將全部被滅絕。
“我要安排一次會面,。”勞拉聽天由命似的嘆了口氣。“他不會告訴我多少有用的訊息,我不懷疑。他從來都是如此。但是價碼卻總是開的很高。”
貝爾瓦什麼都沒講,他絲毫都不心疼花在與那個貪婪的皮克斯爾告密人會面上的錢。這位榮勳探礦團長清楚如果得不到任何情報的話,代價將會更加高昂。他也意識到勞拉同樣清楚這一點,這個議員表面上的放棄不過是他嚇唬人的一種手段。貝爾瓦已經開始瞭解勞拉了,他發現自己有點開始喜歡上這個總是愛抱怨的侏儒。
現在貝爾瓦和布靈登石城的其他斯涅布力都非常需要勞拉和他的情報工作。
蘭尼斯特和凱瑟拉?妮可羅莉跳下怪石遍佈的小路,在密佈如林的巨石中間他們毫不費力、精神飽滿地躍來躍去,迂迴前進,就像兩個孩子在嬉戲一樣。他們不想在石頭中間繼續這麼走下去了,所以將跋涉變成了一場即興的比賽;他們跳起來抓住低處的樹枝,盪到這些小山樹所能把他們送到的最遠的地方。他們一同盪到地勢較為低緩的地方。跳過一個小水塘儘管凱瑟拉?妮可羅莉沒有徹底地跳過去)。當他們接近一處比他們兩個都高的岩石層時,分了開來。凱瑟拉?妮可羅莉走右邊,而蘭尼斯特則從左邊出發,很快他改變了主意,朝著有障礙的那一側前進。
凱瑟拉?妮可羅莉滑過岩石層,很高興看到自己領先到達了另一邊。
“我領先了!”她喊道,但當她說話的同時,她看到她同伴那黑色、優雅的身軀躍過了她的頭頂。
“不!”蘭尼斯特更正道,落地如此輕快就好像他從來都沒有離開地面一樣。凱瑟拉?妮可羅莉嘟囔著再一次往前跑去,但是沒跑多遠,看到蘭尼斯特停下來時,她也停了下來。
“天氣多好啊!”黑暗精靈評價道。的確如此,這是世界之脊南部進入秋天后,陽光格外明媚的一天。清新的空氣,涼爽宜人的微風,以及飄在天空中的朵朵白雲——就像巨大的雪球,他們看起來就像——在深藍的天空,疾速的山風中賽跑。
在黑暗精靈這番評價的啟發下,凱瑟拉?妮可羅莉補充道:“這樣的天氣也適合同勃魯西克談判。”她微微地彎下硬,將手撐在大腿上,頭向後仰去,盡情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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