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俠爬上凹凸不平的牆面,順著離地六尺高的石樑前行。有的時候他還得兩腳懸空,只靠十指拉著自己往前,但沒人發現蘭尼斯特,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前面傳來走動的喧囂聲,他凝住了。幸運的是,這裡的石樑再一次變寬了,鬆開兩手,他小心地抽出雙刀,注意著不讓閃光亮出光芒。
他循著吃喝東西的聲響拐過一個彎道,看到了一大群擠做一堆的矮個子人形生物,都穿著破爛的斗篷,兜帽全拉到了臉上。他們沒有說話,無頭蒼蠅似的瞎轉著,只是在看到他們邋遢的腳時,蘭尼斯特方才認出這些是地精。
是地精奴隸,他根據他們的動作判斷出了他們的身份。他們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只有奴隸才會拖著這樣沉重的步子。
蘭尼斯特繼續默默地觀察了一會兒,希望能找到把地精趕到一起的皮克斯爾精靈。這個洞裡至少有四隊地精,都沿著被皮克斯爾精靈稱為海德因之池的小水塘邊排成一線捧著水喝,那模樣像是有很多天沒有喝過水似的。
很可能的確如此。蘭尼斯特看到了幾隻洛斯獸,這些幽暗地域牛在附近聚成一群,於是他意識到這些奴隸很可能是出城來尋找丟失的牲畜。在這類旅行中,即使他們帶著相當分量的補給,奴隸得到的食物也很少,甚至沒有。而同行的卓族守衛卻常常當著捱餓的奴隸們的面大吃大喝。
一聲鞭響讓地精們全站了起來從池邊退開。一男一女兩名卓族士兵出現在蘭尼斯特的視野。他們偶爾彼此說上兩句,而女皮克斯爾精靈則頻繁地抽著響鞭。
另一名皮克斯爾精靈從洞窟的另一側喊出了指令,地精們開始排成一列,但更像是被延伸的一團混亂而不像什麼有組織的情況。
蘭尼斯特明白最好的機會來了。販奴隊是坎塞洛城中組織化最低,管制最松的團隊。其成員都是來自不同家族,完全是學院裡三個學校學生的混合編隊。
蘭尼斯特悄聲滑下巖梁,繞過牆。向洞中的皮克斯爾精靈打著問候的手勢他覺得比畫著那些精細的手語時,自己的手指僵硬得很)。
女皮克斯爾精靈迅速將男伴推到身前,撤到後方。男皮克斯爾精靈立即揚起一把典型的卓族十字弓,短鏢隱隱發亮,八成淬有強力催眠藥。
你是誰?女皮克斯爾精靈的手自男伴肩上“問”道。
“前往布靈登石城巡邏隊餘下的最後一人。”蘭尼斯特答。
“那你該進到提爾?布里契去。”女皮克斯爾精靈大聲回應。這是女皮克斯爾精靈特有的話音,語調美妙音調尖銳。她的聲音讓蘭尼斯特的思緒滑向遙遠的記憶。他完完全全意識到,現在離坎塞洛城不過僅有百碼之遙。
“我根本不想‘進去’。”蘭尼斯特答道,“至少,不能聲張。”蘭尼斯特知道這理由很合乎情理。如果他確實是失蹤巡邏隊惟一的倖存者,學院會懷疑他甚至會折磨他,直至當權者認為他沒有背叛行為,或者直至他的死亡,很難說會先出現哪種結果。
“誰是城中的第一家族?”她問著,目光鎖住蘭尼斯特閃動著淡紫色的雙眸。
“班瑞家族。”蘭尼斯特立即答道,早料到會有這樣的測試。敵對城市的皮克斯爾精靈間諜並非從未在坎塞洛城出現過。
“他們最小的兒子是?”她狡猾地提出問題,繼續深深看向蘭尼斯特與眾不同的雙眼,而他發覺她鉤起嘴角現出了挑逗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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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幸運的巧合,蘭尼斯特在學院裡正好與班瑞家的么子是同班同學――而在蘭尼斯特離開的這漫長的三十年裡,年老的班瑞主母沒有再生孩子。
“柏殷永。”他自信地回答說,兩臂交叉在身前,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實際上兩手已經貼近了他的彎刀。
“你到底是誰?”女皮克斯爾精靈再次發問,輕舔著嘴唇,顯然對他發生了興趣。
“這不重要。”蘭尼斯特直面她的邪笑和咄咄逼視如此答道。
她拍了拍擋在身前那位男性的肩膀,示意他離開。
我不必幹這件倒黴事了?他以手語回應,臉上現出期待的神情。
“這位‘波爾’今天取代你的位置。”她不懷好意地低語,用皮克斯爾語中表示神秘的或有趣事物的“波爾”一詞來指代蘭尼斯特。
這位男性咧嘴笑笑,放下十字弓。這時,他發現十字弓已經扣上扳機準備擊發,而一整群的地精就站在一旁。他臉上的笑意擴大了,端起弓準備射擊。
即使對付的是地精,看到這樣的殘酷行徑還是讓他痛心。但蘭尼斯特忍著,不動聲色。
“不對。”女皮克斯爾精靈壓住同伴的手腕。她取下弓上的短鏢,換上另一枝。“你那枝只會讓它睡著。”她說完,咯咯地笑起來。
他只琢磨了一會兒,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他瞄準了一隻徘徊在水邊的地精開火。地精在黑短鏢沒入背部時全身一陣抽搐。它想轉過身,卻栽進了水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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