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俠小心地不讓自己露面,很明白他碰上的侏儒會進攻他,而遇到的皮克斯爾精靈會認出他。
他儘量不去回想他方才的所作所為,不去回想那位女性的雙眼和他的姐姐娜塔莎是如此的神似。
他舉步維艱,背靠著一根石柱,廝殺聲充斥著他的耳際。有個侏儒自石筍後跳出,威脅地揮舞著錘子,蘭尼斯特還來不及申辯自己沒有敵意,就有個皮克斯爾精靈由側旁閃出,與蘭尼斯特並肩而立。
侏儒突然遲疑著左右張望想找條退路,新來的對手就朝他撲了過去。
完全出於直覺反應,蘭尼斯特一刀切向那個皮克斯爾精靈的手臂,彎刀劃出深深的割傷。面板黝黑的精靈長劍脫手,側轉身驚恐地回望向並非同伴的皮克斯爾精靈。吃驚的皮克斯爾精靈困惑地將目光轉回前方,正看到一柄侏儒的大錘砸向他的臉。
當然,這個侏儒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面前的黑暗精靈倒下時,他想的就是要怎麼把錘子砸到第二個的身上去。但是,蘭尼斯特早就走了。
皮克斯爾祭司被消滅後,一位地底侏儒薩滿巫師跑向倒在地上的土元素。他放了一塊石頭在碎礫堆上,再用鶴嘴鋤敲碎,接著開始誦唸咒文。很快土元素就重新成形,和之前一樣巨大,像場滾動的雪崩一樣笨拙地移動著尋找敵人。巫師看著它走開,其實他本該好好照看自己,因為有個黑暗精靈已經溜到他身後,高舉著釘頭錘準備一擊必殺。
巫師意識到危險是在釘頭錘砸下――又被一柄彎刀架住之刻。
蘭尼斯特一把推開巫師,直面驚詫的皮克斯爾精靈。
朋友?對方快速打著手勢問道。
蘭尼斯特搖頭,閃光揮出將釘頭錘拍到一邊。遊俠的另一柄彎刀循同樣的刀路急擊,跟釘頭錘撞出一聲脆響,將它挑到左邊老遠的地方。
蘭尼斯特以奇襲取得的優勢不及預想的大,那個精靈的左手已滑到腰際抽出一把細短劍。新武器自魔斗篷的褶皺間急刺而出,直取蘭尼斯特的心臟,邪惡的精靈自以為得計地奸笑著。
蘭尼斯特向右旋身,撤步避開,左手彎刀迴轉下劃,鉤住匕首刀柄向外一帶。他身隨刀轉,後背緊貼敵人胸膛,將對手的胳膊折到自己身前。敵對的皮克斯爾精靈操起釘頭錘想從側面打向蘭尼斯特,然而蘭尼斯特不但所站的位置比他好,動作也比他快。蘭尼斯特側步滑開,反肘撞回,正中敵手面門,一次,兩次,連續不斷狠擊。
蘭尼斯特甩開對方執短劍的手,機智反向迴旋,閃光向上一架,正擋住劈來的釘頭錘。蘭尼斯特另一手急出,刀柄砸中了對手的臉。
與他作對的皮克斯爾精靈搖晃著想要站穩,但他已經頭昏眼花,不辨東西。閃光急旋一敲,把釘頭錘打得飛到半空,蘭尼斯特左手又是一砸,閃光的刀柄擊中皮克斯爾精靈下顎,把他打倒在地。
蘭尼斯特看向侏儒巫師,後者驚得目瞪口呆,緊張兮兮地攥住自己的錘子。他們周圍的戰鬥已經變成了一方的潰敗,重生的土元素正領著地底侏儒走向最後的勝利。
又兩個侏儒跑到巫師身旁,既疑惑又害怕地盯著蘭尼斯特。蘭尼斯特頓了一會兒回想著地底侏儒語,這種語言有著地表精靈一般的優美韻律,又有著矮人語一般的鏗鏘字詞。
“我不是敵人。”他說著,垂下了雙刀證明自己的話。
躺在地上的皮克斯爾精靈呻吟著。一個侏儒從他身旁衝過,揚起鶴嘴鋤對準了那個黑暗精靈的後腦。
“不!”蘭尼斯特大喊,奔上前彎腰想制止這致命一擊。
蘭尼斯特突然站直了,火燒火燎的痛楚自他的背脊湧來。他看到一個侏儒結果了眩暈的皮克斯爾精靈,但一連串輕微的刺痛在他的脊骨上爆裂時,他再也無法看清眼前的屠殺。某種末端扁平的棍棒敲在他的脊椎,就像是往那兒砸了塊木板。
一切結束了,蘭尼斯特一動不動地呆站著像是過了好久。他的兩腿又麻又痛,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接著腰部以下完全沒有了感覺。他努力地想要站穩,卻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躺在冰冷的石面,喘個不停。
他知道不省人事的黑暗――或是更深的永遠的黑暗――就要向他襲來,他已經開始意識模糊,不記得這裡是哪兒,也想不起他為什麼要來。
但他聽到了薩滿巫師的話,蘭尼斯特最後僅存的一點意識的閃光因巫師的話而惶恐不安。
“殺了他。”
“就在這兒?”戰鬥狂吼著問話,好讓粗嘎的嗓音壓過颯颯風聲。他和吉格斯、阿萊格里一塊兒出了秘銀廳――實際上是逼著半身人帶他出來的――來找阿爾薩斯?因莫比萊的屍體。“在找到線索的地方發現線索。”潘特用著典型的雙關語。
吉格斯拉低尺寸過大的斗篷兜帽,免得被風颳得刺痛。他們在一個狹窄的山谷中,一道山壑,兩股大風似乎在此匯成了急流。“就在附近。”吉格斯說著,聳了聳肩表示他並不確定。他出來找重傷的因莫比萊時,走的是條位置比較高的路線,是沿著谷頂和其他巖架的路線。他肯定他以前就是在這片區域,但在這個角度看起來景物差別很大,沒法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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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找到他的,吾王。”第伯多夫向阿萊格里保證。
“那有什麼用?”沮喪的阿萊格里咕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