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貓腳步沉重地落到地面,剎住腳步時撞上了牆面,趕在它回過神前,蘭尼斯特衝了過去。一刀以千鈞之力斬向它的顱骨,猛攻它的頭部。大貓張牙舞爪地撲上前來。
閃光刀正等著它。刀尖切中怪豹的下顎,穿透巨嘴,直割到喉部。巨掌打向彎刀,幾乎將刀從蘭尼斯特伸出的手中打飛了出去,但蘭尼斯特知道自己必須堅持,無論如何都要堅持到底。緊接而來的是兇猛狂暴地瘋狂擊打,但皮克斯爾精靈步步退後,閃過怪豹的困獸之鬥。
一人一獸一退一進步出黑暗,怪豹立即傾身壓來。蘭尼斯特閉上了雙眼。他發覺最後的那條觸手就快抽中自己,立時動向一變,驀地將全身體重加在閃光上推刀出手。觸手卷住了他的背,他撐開兩肘,不讓觸手尖端的骨刺甩中他的臉。
閃光有一半沒入了怪豹的身體。喘息聲和咯血聲自六腿豹喉間湧出,然而巨爪仍自兩側打中了蘭尼斯特,撕裂他的斗篷,在秘銀甲上抓刮不休。大貓扭動著被刺穿的脖子,還想咬蘭尼斯特的胳膊一口。
蘭尼斯特的另一隻手可沒閒著,上下狠擊,連續不斷地在大貓頭上割出道道血口。
利爪扣緊了他,尖牙離他的腹部也僅有一尺而已。一根尖爪自鍊甲的鏈環刺進了他的側腰。
彎刀一遍遍地狠擊。
他們抱成一團摔到了地上。蘭尼斯特盯著身旁那雙兇狠的眼睛,以為自己難免一死,連忙扭動雙肩想要脫身。大貓的爪子鬆了,蘭尼斯特這才發覺怪豹已死。他最後掙出了巨爪,低頭看著這頭被殺的野獸,即使已死,它綠色的雙眸仍熠熠生輝。
“你不能進去。”吉格斯大膽地接近阿萊格里的房門時,門前的兩名守衛之一攔住了吉格斯。半身人仔細地打量著他們――他從未見過一個矮人面色會如此蒼白!
門“砰”一聲開啟了,一個分隊的矮人全副武裝地奔出來,在跑下石頭廊道時全都摔到了一塊。他們身後傳來國王的咒罵聲。
一個守衛去關門,而吉格斯跳起來乘機闖了進去。
阿萊格里在王座左右來回踱步,每次走近那把大座椅就狠狠敲上一拳。秘銀廳的軍事統帥達格那將軍坐在位置上,看上去相當陰沉。而第伯多夫?潘特跟在阿萊格里後面快活地跳著,每次阿萊格里轉身就小心避開。
“愚蠢的祭司!”阿萊格里咆哮著。
“科伯一死,沒人有足夠的能力……”達格那想插嘴,但阿萊格里根本不聽。
“愚蠢的祭司!”矮人王更生氣地吼道。
“是的!”潘特欣然附和。
“吾王,你已經派了兩隊巡邏隊前往銀月城,還有一隊到該城北方。”達格那分析說,“而你又讓我的一半士兵到下面的坑道去巡視。”
“如果他們找不到路,我會把另一半也派下去!”阿萊格里怒吼。
沒人注意到吉格斯仍安靜地站在門邊,他開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而且他不高興看到這樣的事情。
阿萊格里――他看起來又是原來那個阿萊格里了!――正上天下地地四處尋找蘭尼斯特和凱瑟拉?布莉兒。老矮人是在給內心的怒焰火上加油!
“但下面有上千條各自獨立的坑道。”達格那爭辯說,“有些至少得花上一個星期去檢查才知道那是條死路。”
“那就派下去一千個矮人!”阿萊格里衝著他吼。他又一次走過王座,頓下了步子――潘特立即撞上了他的背――阿萊格里注意到了半身人。
“你在看什麼?”發現吉格斯瞪大了眼睛時,阿萊格里問道。
吉格斯很想說“看我最老的朋友”,但他只是聳了聳肩。一瞬間,他見到氣惱自矮人藍灰的眼中一掠而過,以為阿萊格里向他傾過身子也許是因為內心的焦慮快爆發出來而要扼死他。然而矮人王鎮定下來坐回了王座。
吉格斯小心翼翼地靠近,觀察著阿萊格里,根本沒有注意達格那宣告說完全沒有辦法可以跟上兩位遠行的朋友。吉格斯聽得已經夠多了,很清楚達格那並不很擔心蘭尼斯特和凱瑟拉?布莉兒。這並沒有讓吉格斯吃驚,因為這位頑固的矮人從不關心矮人之外的種族。
“如果我們能有那隻該死的貓,”阿萊格里說著,方才看到半身人時的氣惱神色又一次自他眼中掠過。吉格斯把兩手背到身後,垂下了頭。
“或者能有我那個該死的盒子!”阿萊格里吼道,“我把那該死的盒子扔到九層地獄的哪裡去了?”
吉格斯忍不住為每一次爆出的吼聲瑟縮,但阿萊格里的怒氣並未改變他的想法。他做的是對的:予以凱瑟拉?布莉兒協助,並讓利比亞和她在一起。
而且,雖然他猜想阿萊格里會在任何時候衝著他發火,這也並未改變當他看到阿萊格里再次充滿活力時心裡的快樂。
沿著一條跑不快的,到處是碎石的小徑跋涉,他們更像是在遛馬而不是騎馬。走過的每一處都折磨著凱瑟拉?布莉兒。她在前一晚看到過營火的火光,心裡明白那一定就是蘭尼斯特。她徑直跑向坐騎,想上馬直追而去,以營火為路標。但弗烈特攔住了她,解釋說他們的坐騎釘上的魔法馬蹄鐵並不能讓馬不會精疲力竭。他也提醒她夜晚在山中很可能會遇上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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