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瑪歐斯之牙是阿萊格里親自鑄造的強大戰錘,是他送給他的野蠻人兒子――奧蘭多的禮物。
“你把它留在秘銀廳了?”勃魯西克上前一步。阿萊格里覺得這個戰士彷彿希望他會給出肯定的答案。“它是不是還在被當成一件無用的裝飾品?”
絲妲柏明白下一步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在迴歸冰風谷之前,她就和阿萊格里討論過這件事情。勃魯西克一定希望他們將提瑪歐斯之牙留在距離冰風谷幾百裡以外的秘銀廳。在如此遙遠的地方,它的陰影將無法覆蓋到勃魯西克和他的巨劍――班肯佛爾,北方的凶神。但阿萊格里並不管這一套。提瑪歐斯之牙是他最傑出的作品,是他鑄造生涯的頂峰之作。更重要的是,它是他與自己逝去愛子的惟一聯絡。阿萊格里走到哪裡,提瑪歐斯之牙就會被他帶到哪裡,就讓勃魯西克的感受見鬼去吧!
阿萊格里半晌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考慮更好的應對方式。絲妲柏倒是更乾脆一些,“那柄錘子在礦坑裡,阿萊格里把它帶來了,他是它的鑄造者。”
勃魯西克的面色更加難看,而絲妲柏並未停止攻勢,“你既然說這塊平原能為你提供所需的一切,那為什麼你會對一柄矮人打造的錘子窮追不捨?”
壯碩的野蠻人並未答話。阿萊格里和雷思科都感到絲妲柏已經佔據了上風。
“你背後的那把劍也不是這塊平原給你的吧,”她繼續說道,“你是透過貿易得來的,而那很可能也是一件矮人的作品!”
勃魯西克對她放聲大笑,但雷思科的帳篷裡卻沒有什麼歡愉的氣氛。戰士的笑聲與其說是快樂,倒不如說是威脅。
“那些自稱為我們的朋友的矮人是誰?”勃魯西克問,“而他們卻不願意將一件為野蠻人打造的武器交還給野蠻人。”
“你說的話題已經老舊了。”阿萊格里警告他。
“你也正在變得老舊,矮人,”勃魯西克反駁他,“你不應該回來。”他說完這句話,便衝出了帳篷。
“你應該看好他。”阿萊格里對雷思科說。
野蠻人酋長點點頭,“勃魯西克被他自己的話迷惑了,還有許多人也是這樣,他們大多是年輕的戰士。”
“總是希望戰鬥。”阿萊格里做出評論。
雷思科露出微笑,他不能否認這一點。勃魯西克是應該受到注意,但實際上,雷思科基本上無能為力。如果勃魯西克想分裂部落,會有很多人贊成並追隨他,雷思科根本無力阻止。更加糟糕的是,如果勃魯西克要求進行爭奪部落統治地位的權力的挑戰,他會獲得足夠的支援,雷思科很難拒絕他。
年邁的雷思科已經無力對抗勃魯西克。當奧蘭多團結起諸部落的時候,他以為冰風谷野蠻人的生活將會發生改變。所以他在奧蘭多離開時接受了酋長的位置。在過去,這樣的頭銜只能透過世襲或者戰爭獲得――或者憑藉豐厚的功績,或者憑藉高貴的血統。
舊日的習氣總是難以消失,望著被離開的勃魯西克掀起的門簾,雷思科如此想到。那些從秘銀廳回來的部落成員。甚至是越來越多留在雷思科身邊的人都在思念往日的自由自在,狂野不羈。雷思科經常聽到老年人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過去那些偉大的戰爭,他們對十鎮的攻擊。而奧蘭多就是在這樣的攻擊中被阿萊格里抓到的。
雷思科知道,他們的懷舊之情用錯了地方。在對十鎮的攻擊中,他們死傷慘重,以至於諸部落幾乎無法活過隨之而來的冬天。但老人口中的故事總是充滿了光榮和激動之情,對於真正的悲劇,他們隻字不提。隨著勃魯西克以及阿萊格里和矮人們迴歸所帶來的興奮,有許多人都把結盟前的時光想像得過於美好了。
在帳篷外面,另一個傾聽者――年輕的皮亞尼奇對阿萊格里的警告點頭表示同意。皮亞尼奇感到自己的思緒被撕裂成為兩半,他對勃魯西克和阿萊格里兩個人同樣充滿了崇敬。但這時他並沒有意識到他們和矮人之間將會發生什麼樣的衝突。
阿萊格里宣告提瑪歐斯之牙在冰風谷!
“好像就是我們在海鷗巖附近遇到的那場暴風雨。”羅麗蘭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勝利號前方東方地平線上若隱若現的黑色雲牆。
“還要更強,”德萊蒙說,“它正在從水中聚集力量。”他們已經離開橘子島六天時間,現在還處在陽光底下。根據德萊蒙的計算,他們再用八天時間就能看見月影群島了。第一陣風頭吹拂在船長的臉上,跟在這股輕柔氣流後面的卻將是大氣狂暴的襲擊。
“急轉右舷!”德萊蒙向掌舵的水手呼喊,“我們要從北邊繞過它,從北邊繞過月影群島。”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很低,只有羅麗蘭聽到了――“我們要儘快轉向左側。”
魔法師點點頭。他知道德萊蒙並不想轉向北方。越往北,海風就越難以預料,海浪會更加猛烈,水溫會更低。但他們此時沒有選擇。如果他們向南走,就不得不靠近尼蘭德海盜島,以勝利號現在的狀態,這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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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能向北行進,繞過暴風和月影群島。不管怎樣,這樣的風險會小些。看著那堵不時被閃電撕裂的黑色雲牆,羅麗蘭並不確信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躲過去。
“用你的魔法風讓勝利號全速航行。”德萊蒙向他下達了命令。船長平靜的嗓音表明他已經感受到了魔法師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