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脈南邊的海岸,”費林戈回答。“我們無法讓食人魔公開承認,但我們相信它知道一些有關聖堂谷的事。冬天在那裡行走將很困難,道路上很可能滿是積雪。”
“很難,但值得一試,”派格里斯回答。
這時梅拉德夫人走進房間,在晨光中顯現的美麗毫不遜於前一天晚上。她依次向派格里斯和艾琳娜一一致意,示出感激的笑容。
人類女子和風之精靈都注意到,當他們無聲地交換致意時,費林戈無法掩飾他的皺眉。這裡的傷口仍然太新,費林戈顯然從克里克昨晚的故事中認出了莫德里奇·卡爾的名字,這一認知使他極為痛苦。
無疑,失意的奧克尼領主將怒氣出到了半食人魔俘虜身上。
當天早上,儘管烏雲在東方聚集,四個朋友離開了奧克尼城堡及這一領域。沒有嘹亮的號角和歡呼聲給離去的英雄們。
只有梅拉德夫人站在城門塔之間的城牆頂端,包裹在厚實的毛皮大衣中,目送他們離開。
即使在如此遠的距離,派格里斯和艾琳娜也能看到她綠色眼中痛苦與希望的混合。
追尋的意義
天氣很糟糕,寒冷咬齧著我的手指,冰在我的眼睛上結起殼,使我疼得無法看清。每一條道路都充滿危險一場正雪崩等待著爆發,一頭怪物正準備著躍出。我們也許會被埋在任何一個自己找到的掩體中如果足夠幸運可以找得到掩體)無法爬出,這樣的話必死無疑,每一晚我們都在如此的認知中度過。
不僅僅我是處在致命的危險中,我最親愛的朋友們也是。
我生命中從未如此充滿歡愉。
因為有一個目標引領著我們的腳步,每一步都跨過深深的積雪和強勁的雪暴。我們的目的是清晰的,我們的方向是正確的。穿過白雪覆蓋的群山,追蹤海盜克里和戰錘艾吉斯之牙,我們以此支援著我們所信仰的,跟從著我們的內心和靈魂。
儘管很多人會尋找通往真理的捷徑,但是有一個最簡單的原則是無法繞開的:艱苦導致成就,成就導致喜悅真正的喜悅,還有成功的感覺,這種感覺將我們定義為會思考的生物。我經常聽見人們哀怨只要他們有國王那樣的財富,就能真正快樂,我很小心不去爭辯這一點,儘管我知道他們肯定是錯誤的。有一個事實我願意承認,對於最貧困的人,一定程度的財富能夠給予一定程度的快樂,但是除了滿足基本需求之外,通往歡愉的道路不是由金錢鋪成的,特別是不勞而獲的金錢。
根本不是!通往歡愉的道路是由一種自信的感覺鋪成,由具備自我價值的感覺鋪成,由一種“我們可能已經讓世界變得更好一點”的感覺鋪成,或者由一種為了我們的信仰而在逆境中奮鬥的感覺鋪成。在我跟杜德蒙一起的旅程中,我和許多深水城最有錢的家庭一起用餐。我和許多非常富有家庭中的孩子共享食物。杜德蒙自己就在這個集團當中,他父親是深水城南區一個重要的地主。目前一批年輕貴族中許多人都很願意拿杜德蒙船長作為自己的榜樣,因為他不願躺在上一代的榮譽之上。很年輕的時候,他就看破了不勞而獲的財富所帶來的陷阱。因此善良的船長在年輕時就決定了自己人生的道路,一種跟從他內心的生活,非常努力地嘗試著,要讓劍之海岸附近的水域對於正直而誠實的航行者來說成為更加好的地方。
杜德蒙船長也許會因為他選擇的事業而英年早逝,正如我也許會因為我的選擇而死去一樣,正如艾琳娜也許會因為她的選擇而在我身邊死去一樣。但其中簡單的事實是,如果我數十年前留在了比克艾斯利城堡,或者我現在選擇安全而穩妥地留在十鎮或秘銀廳,那麼從很多方面來講,我早就已經死了。
不,給我前路與危險,給我希望,我正毅然地步向這個正義的希望,給我成功的感覺,然後我就會了解歡樂。
對此他已變得如此深深確信,甚至可以充滿信心地說,即使艾琳娜於路途中死在我身邊,我也不會返回到那個更安全的地方。因為我知道,在這一問題上,她的心意跟我自己的幾乎完全相同。我知道她會她也必須將這些努力付諸實行,不管多麼危險,這為她指出了自己的內心和道德心所向。
也許這是被矮人撫養大的結果,因為在整個託瑞爾,沒有一個種族比那些粗聲大氣、咕咕噥噥、長著鬍子的族類更清楚這個關於快樂的簡單真理。矮人王們幾乎總是在部族中最活躍的人當中,第一個去戰鬥,第一個去工作。第一個去想象一個巨大的地下要塞,第一個去清理堵住巨洞的泥土,而這個巨洞就是要塞將來的所在。堅韌、辛勤勞作的矮人們很久以前就明白了成就相對與奢華的價值,很久以前就理解,精神上的富有遠比金錢更有價值儘管他們確實很喜愛他們的金子!
因此,我發現自己在寒冷的風雪中,在危險的道路上,敵人環伺四周,而我們正在前往一場戰鬥的途中,這場戰鬥的敵人不可否認是非常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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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還會閃耀得更加光亮?
費倫北方城市裡的人們認為他們瞭解暴風雪的本性和冬季的殘酷,但實際上不曾於冬季的風暴裡在雪之國度的苔原上走過,或是在世界之脊的道路上走過的人無法真正認識到自然原力釋放的力量。
這樣的一場風暴在四位朋友經過奧克尼東南一條高處的通道時找上了他們。
在狂暴的寒風驅策下,冰冷刺骨的雪與其說是落在他們身上,不如說是砸在他們身上,僅僅為了防止被風吹倒,他們就得向前傾斜身子。強勁的風在交錯的懸崖表面之間不停地移動,旋轉著,變換著方向,剝奪了他們找到一個遮蔽掩體的任何機會,而且不管他們轉向何方,風似乎總是將雪吹到他們臉上。他們每個人都試圖定出一個計劃,並且不得不以最大的嗓音喊出他們的建議,還要將嘴唇緊靠在試圖溝通的人耳朵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