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格納奇發出滿意的大笑,為了這荒謬的對話,也為了他面前近在咫尺的新生活。他相當瞭解吉爾薩默特,足以明瞭這個男人的威脅並非虛言,但事實上,暗夜精靈如信任他自己的兄弟一般信任著吉爾薩默特。
然而,曾被母親和同胞兄姐們獻祭給羅絲神後的班瑞主母的第三個兒子,帕格納奇班瑞,對他自己的兄弟也談不上信任。
他平穩堅定地用雙刀劃出一道精緻而狡詰的圓弧。當機會來的時候,他欺身向前,一把刀砍向對方看似毫無防護的肩頭。但是那個光頭在陽光下閃耀的精靈比他更快。精靈退後一步,舉起長劍,穩穩地招架住,然後猛往前衝,以匕首刺擊,緊接著又跨前一步將長劍往前刺。
他和應著精靈流暢的動作,翩翩起舞,揮舞著雙刀護住自己,上下翻滾阻截前刺的劍鋒。精靈再次刺擊,攻擊軀幹,然後第三次刺出,指向下盤。
他的雙刀下行,使出經典的交叉下壓。然後當敏捷,禿頂的精靈想要踢開這阻截的時候,它們向上揚起。
精靈的踢腿只是虛晃一招,當雙刀上舉的時候,精靈伏下身軀,扔出了匕首。他已來不及把刀往下收來擱擋,也來不及站穩腳跟之後再躲閃,匕首劃了進來。
完美的一擊,邪惡的匕首擊中了他的腹部。
“是杜德蒙,一定是,”,水手喊道,聲音帶著狂亂,“他又發現我們了!”
“嗨,他不知道我們是誰。”另一個水手提醒他。
“進入那些礁石區域,駛過堤岸。”希拉剋裡命令他的領航員。
這個紅髮的女子又高又壯,手臂因經年的勞動象岩石一樣硬,綠色的眼睛裡透露著對那些年代的怨恨。她憤怒地注視著追擊者。三桅帆船迫使他們放棄追逐一艘僅有輕武裝的小商船,那樣的小帆船顯然是一個最有利可圖的掠奪目標。
“製造一些迷霧來擋住他們的視線。”兇狠的海盜繼續對著貝蘭尼大聲說。貝蘭尼是隸屬血腥龍骨號的女巫。
“迷霧,”女巫呼了口氣,搖搖頭,她烏黑的頭髮在肩頭舞動。
海盜並沒有理解。她平時用劍說話更多於用舌頭說話。貝蘭尼聳了聳肩,開始發出她最強力的法術,火球術。當她完成了咒語,她並不是瞄準遠處追趕的船隻,它遠在射程之外,而且如果那是海靈號的話,能夠輕易抵禦這樣的攻擊。她瞄準的是血腥龍骨號後面的海水。
火舌舔著海水,浪花噝噝飛濺以示抗議,在快速航行的船尾升起了一股濃厚的水汽。希拉剋裡微笑頷首表示讚賞。她的領航員是一個體格強健,臉上凹凸不平,笑容粗魯的女人,沒有任何一個活著的人比她更瞭解世界之脊西端的海域。僅僅靠著海流拍擊礁石的聲響,她可以於最漆黑的夜晚在那裡航行。杜德蒙的船不敢跟隨他們進入前面危險的海域。用不了多久,血腥龍骨號就可以在暗礁區中駛過第三個堤岸,如果她願意,既可以駛入開闊水域,也可以繼續進入一系列暗礁和岩石,那裡被希拉和她的夥伴們稱作家。
“他無法知道我們是誰,”水手又說了一遍。
希拉點點頭,希望他說的是對的。他也許是對的,因為海靈號是一艘三桅帆船,它的帆的特徵獨一無二,而血腥龍骨號只是一艘毫不起眼的小帆船。然而,象任何一個劍之海岸沿岸明智的海盜一樣,不管杜德蒙認為她是誰,她都不想與杜德蒙傳奇的海靈號以及他老練,危險的船員們抗爭。
她聽到傳聞說杜德蒙正在找她,雖然她只能猜測為什麼這個著名的海盜獵人單單找上了她。這個強大的女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頭她給自己烙上的標記,一個代表她最近才找到的權力和野心的標記。她在海上和陸地建立了新的集團,在集團裡所有女性面前,她給自己戴上了一個強力的戰錘艾吉斯之牙的標記。這是她從路斯坎一個傻子那裡買來的。
這就是杜德蒙突然感興趣的原因?她知道一點這把戰錘的歷史,也知道它的前任主人,一個酗酒的野人莫德里奇·卡爾,是杜德蒙船長公開的朋友。這是一個聯絡點,但是女海盜不能肯定。難道莫德里奇·卡爾不是曾在路斯坎試圖謀殺杜德蒙?
不一會兒,希拉剋裡聳聳肩決定不再想它。血腥龍骨號險象環生地駛過無數暗礁與岩石,進入隱蔽的秘密港灣黃金灣。儘管有專家級的領航技術,血腥龍骨號還是不止一次撞上了參差不齊的礁石,當他們進入海灣的時候,帆船傾側靠港。
即使在這樣一個海盜港灣裡,四周被高聳的岩石組成的圍牆環繞,希拉和她的船員們還是有辦法修補船隻。他們把血腥龍骨號拉進一個巨大的洞穴裡,這裡是一系列沿著世界之脊最東頭攀延的地道和洞窟的底部。自然形成的地道里現在佈滿了由牆上燃燒著的火炬所散發的煙,岩石的洞穴被劫獲的戰利品佈置得非常舒適。這些戰利品屬於劍之海岸北部迅速發跡,最成功的海盜團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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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瘦小,黑髮的女巫嘆了口氣。她知道這次她要用魔法作大部分的修理工作。
“該死的杜德蒙!”貝蘭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