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格納奇撤回劍鋒,繼續揮旋著它們向左轉去,旋舞的劍刃以所有受傷鼠人的鮮血劃出軌跡。再度對身後的鼠人揮出一劍重擊後,他以一記令這個生物身首分離的反手斜斬結束了這次旋身斬擊。
這粉碎了吉爾薩默特對虛張聲勢戰技弱點的看法。
卓爾向他第一個攻擊的鼠人奔去,他旋舞的長劍截斷了對手的攻擊,將之引入它們的迴環當中。一時間,三道劍鋒都在空中划著圓弧,然而只有帕格納奇的兩把劍沒有失控。第三把長劍則在另兩把的擊斬和滑動中被架空了。
帕格納奇用他的一道劍鋒勾住那把長劍的劍柄,將之偏向一旁,擊中另一個攻擊者的胸膛,將他擊退並打倒在地。
他突然狂野地前突,劍鋒以完美的精密度旋轉著,刺中了鼠人的手臂,而後鎖骨上的一記恰到好處的刺擊令另一條手臂軟垂在身側。鼠人的臉被砍中,接著便是咽喉。
帕格納奇抬腳踢中蹣跚的鼠人的胸膛,將他仰天踢飛,並追了過去。
吉爾薩默特本想到帕格納奇身邊去,但現在,卓爾正向吉爾薩默特身邊奔來,一邊低聲發出命令,使他的一柄劍縮回匕首的長度。他迅速將之插回鞘中,用空著的手抓住吉爾薩默特的肩膀,將他拉開。
迷惑的殺手瞥了一眼他的同伴。更多的鼠人正從門窗處湧進酒館,而剩餘的農夫正在退卻,擺出了完全防禦的姿態。雖然鼠人的數目仍超過一打,但吉爾薩默特並不認為他和這個不可思議地老練的卓爾戰士在讓他們軀體支離時會有任何困擾。
而更令他疑惑的是,帕格納奇正向最近的牆壁跑去。在敵人眾多的時候,在身後佈置一道堅實的障壁或許有效,但見過帕格納奇華麗而需要空間的戰鬥風格後,吉爾薩默特覺得這樣做很荒謬。
隨後帕格納奇放開吉爾薩默特,探手摸索著大帽子的頂部。
他從這頂奇怪帽子的某個隱秘角落取出了一個用吉爾薩默特不曾見過的織物做成的黑色圓盤,讓它在牆邊旋轉。它在旋轉中延展,將平面轉向木質的牆壁,它碰到了牆壁……並卡在了那裡。
它不再是一個織物製成的圓盤,而是一個洞口,牆壁上的,一個真實的洞口。
帕格納奇將吉爾薩默特推進洞口,他本人緊隨其後,僅停頓了片刻以收回身後的魔法洞口,讓牆壁重回到堅實的狀態。
“快跑!”暗夜精靈大喊道,飛奔而去,身後是緊跟的吉爾薩默特。
在吉爾薩默特能問卓爾他知道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之前,那座建築便爆裂成一個巨大的熾烈火球,那間酒館、那些仍在出入口攀爬的鼠人,還有那些馬匹,包括吉爾薩默特和帕格納奇的,臨近的一切都被席捲進了火球之中。
兩個人被飛掀在地,但立刻起身後退,全速奔離村莊,回到了環繞的群山和森林的掩蔽之中。
很長很長的時間裡,誰也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奔跑著,直到翻過一座山崖後,帕格納奇終於喘著氣倒在草木叢生的山坡上。“他已經開始喜歡我的馬了。”他說道,“真不幸。”“我沒見到那個施法者。”吉爾薩默特指出。“他不在那間房子裡。”帕格納奇解釋道,“至少他的身體不在。”
“那麼你如何感覺到他的存在?”吉爾薩默特問,但他停了下來,思索著使帕格納奇做出挽救行為的推理。“金穆瑞和萊基從不期望戈德艾伯瑞克斯和他的那一夥能拿到碎魔晶。”他推論道,“他們也不希望那些骯髒的鼠人首先從我們這裡將它奪走。”
“他已經告訴過你,這是他們兩個的通常策略。”帕格納奇提醒他。“他們派遣炮灰和敵人戰鬥,金穆瑞開啟一扇窗戶,萊基透過它來施放他強大的魔法。”
吉爾薩默特回頭向村莊望去,縷縷黑煙在空氣中浮動。“好想法。”他表示祝賀,“你救了我們兩個。”
“是的,至少救了你。”帕格納奇答道。吉爾薩默特好奇地回望,看到卓爾用一隻手的手指抵住下頦摩擦著,亮出一隻吉爾薩默特之前沒有注意過的金紅色的戒指。
“這只是個火球。”帕格納奇說道,咧開嘴笑了。
吉爾薩默特點點頭,報以同樣的笑容,驚奇於是否還有任何事情,任何帕格納奇對之沒有準備的事情存在。
戈德艾伯瑞克斯喘著氣跌倒在地,小火珠從他身邊飛過,穿過門口飛進了酒館。在那個瞬間,金穆瑞關上了空間門。戈德艾伯瑞克斯此前見過被擲出的火球,能夠清晰地想像酒館遭到的毀滅。他知道他剛剛失去了約摸二十名忠心的鼠人戰士。
他搖晃著起身,環視著他的三個暗夜精靈夥伴。和此前與這個組合共事時一樣,他並不確定他們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你和你的部下表現得很好。”萊基評論道。
“你殺了他們。”戈德艾伯瑞克斯大膽地說道,雖然他的口氣並無任何非難之意。
“必要的犧牲。”萊基答道,“你不相信他們有任何擊敗阿爾伯特蘭斯洛拉爾和帕格納奇的機會,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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