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不希望惹麻煩。”帕格納奇安靜地說。“我奉獻我的一生以消除許多人對我的族人的偏見在許多場合,那是公正的觀點。我不僅僅是一個疲倦的旅行者,而是一個為普通人的事情而戰的戰士。如果地精們進攻你們美麗的小鎮,我將和你們並肩戰鬥,直到他們被趕走,或者,我的心臟最後一次跳動!”他的聲音繼續生動地拔高:“如果一條巨龍向你們的村子猛撲下來,我會勇敢地面對它熾焰的吐息,揮起武器,跳上矮牆……”
“我想他們明白了你的意思。”吉爾薩默特對他說道,抓住他的手臂,讓他坐回座位上。
紳士布瑞爾用鼻子哼了一聲。“你甚至連武器都沒帶,卓爾。”他指出。
“有一千個已死的人說過相同的話。”吉爾薩默特十分嚴肅地答道。帕格納奇對殺手輕觸了下帽沿。“但玩笑開夠了。”吉爾薩默特補充道。他從座位上躍起,將斗篷甩到身後,展示他那兩把傳奇的武器:鑲著寶石的匕首,和有著獨特的骨質劍柄的華麗的查倫之爪。“如果你們想和我們戰鬥,那麼現在上吧,這樣我結束這件事情後還可以在夜幕降臨前找到一頓好飯,更好的酒,和一張溫暖的床鋪。如果不想,那麼我請求你們回到你們的桌子旁邊,讓我們平靜地待著,不然我會忘記我愛幻想的的聖武士朋友成為這片土地上的英雄的願望。”
顧客們再度緊張地彼此注視,有幾個低聲嘟囔著。
“紳士布瑞爾,他們等著你的訊號。”吉爾薩默特說道。“好好選擇是哪個訊號吧,不然就找出將血與你的酒調和在一起的方法,因為你的客棧裡將要血流成河。”
布瑞爾擺擺手,讓他的顧客們退回各自的桌旁,大聲地用鼻子出著氣,並咆哮著。“好啊!”帕格納奇拍著腿說道。“由於我衝動的朋友的魯莽舉止,我保全了我的名譽。現在,你是否能好心地給我一杯淡酒呢,布瑞爾紳士。”他命令道,並把鼓鼓的錢包向前推去,那裡面滿是錢幣。
“我不會在我的酒店裡招待天殺的卓爾。”布瑞爾堅持道,瘦而頗有肌肉的雙臂交抱在胸前。“那麼我將很樂意自己動手。”帕格納奇毫不猶豫地回答,禮貌地輕觸了下他那頂大羽毛帽子的帽沿,“當然,那意味著你得到的錢會減少。”布瑞爾狠狠地瞪著他。
帕格納奇不去理睬他,轉而注視著吧檯後面的那些架子上數目和種類都相當可觀的酒瓶。他將一根細長的手指抵在唇邊,仔細觀察著它們的色彩,和極少數瓶子上才有的標籤。“給點意見?”他問吉爾薩默特。“能喝的東西。”殺手答道。帕格納奇指向一個酒瓶,發出簡單的魔法命令,又突然縮回手指,那個酒瓶便從架子上飛到了他等待的手中。另兩次這樣的動作讓一對玻璃杯落到了兩人面前的吧檯上。
帕格納奇抬手去拿酒瓶。又驚又怒的布瑞爾猛然伸出手去想抓住暗夜精靈的手臂,但他不可能靠近他。
在布瑞爾能作出反應,或是想要作出反應之前,吉爾薩默特抓住酒吧老闆伸出的手臂,將之牢牢地壓制在吧檯上。殺手的另一隻手以同等流暢的動作舉起鑲嵌寶石的匕首,深深刺入紳士布瑞爾手指之間的木板。這個男人發紅的臉膛上失去了血色。“如果你執意如此,你的酒店將什麼也剩不下。”吉爾薩默特宣告道,這是布瑞爾紳士所聽過的最冷酷而危險的聲音,“或許,恰好能夠造個盒子用來埋葬你。”“這令人懷疑。”帕格納奇說道。
卓爾相當地安閒,幾乎什麼都不關心,看上去彷彿他早就料定吉爾薩默特會出手干預。他注滿了兩隻酒杯後,又回覆了悠閒,聞著,並啜飲著他的酒。
吉爾薩默特放開了那個男人,環視四周以確定沒有其他人在動作,而後將匕首插回他腰帶上的刀鞘裡。
“好先生。”帕格納奇說道,“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們和你沒有爭執,也不希望有。我們身後的道路漫長而乾旱,我們將要踏上的路途無疑同樣荒蕪。因此我們才踏進這個美麗的村莊,走進你可愛的酒店。你為什麼想要拒絕我們呢?”
“不如這樣問,你為什麼想要被殺死呢?”吉爾薩默特插口道。
紳士布瑞爾逐個打量著他們,挫敗地伸出雙手。“你們兩個該下第九層地獄。”他咆哮著轉身走開。
吉爾薩默特看向帕格納奇,後者僅僅聳了聳肩,說道:“他已經到過那裡了,那兒並不值得再回去一次。”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和酒瓶走開了。吉爾薩默特拿著杯子跟在他後面穿過房間,走向小角落裡一張空著的桌子。
當然,鄰近那張空桌的兩張桌子立刻也空了,人們拿起杯子和其他東西,飛快地從暗夜精靈身邊跑開。
“總是會這樣。”片刻之後,吉爾薩默特對他的同伴說。
“我的偵測表明,對後來的派格里斯杜堊登不是這樣。”卓爾回答。“在他聞名的那些土地上,即便是在思想最淺陋的人眼中,他的名聲都令他的膚色黯然失色。所以,馬上就輪到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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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英雄行為的名聲嗎?”吉爾薩默特問道,露出懷疑的譏笑。“那麼,你是要成為這片土地上的英雄嗎?”“或者是這樣,或者在身後留下被焚燬的村莊。”帕格納奇回答,“我不介意任何一種名聲。”
這令吉爾薩默特的臉上露出微笑。他可以期待,他和他的同伴將會相處得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