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意識在虛無中飄浮的時候,他感覺到帕格納奇寶球中的治療魔法再度降臨到他身上。
半身人驚訝地發現,當她小心翼翼地展開短箋時,她的手指竟然在發抖。
“哎,阿提密斯,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會寫字,”瓦維爾竊笑著說。羊皮紙上的字型工整而漂亮,儘管在瓦維爾喜愛奢華的眼光看來,這些字顯得有些簡樸,過於講求效率。“我親愛的瓦維爾,”她大聲朗誦道,但馬上停了下來,考慮著這種用詞。她不能夠確定該怎樣看待這個稱呼。這是一個正式而恰當的標題?或者這代表著真正的友誼·
半身人意識到,其實她根本不瞭解坎達爾凱西·吉爾薩默特的內心。殺手一直宣稱他唯一的目標就是要成為最強大的人,但如果這是事實,那麼為什麼他拿到碎魔晶之後,沒有立刻將其用於破壞呢·而且,瓦維爾知道他一定拿到了碎魔晶。她留在達拉巴德的聯絡人向她詳細地描述了水晶塔倒下時的情況,以及一名人類吉爾薩默特還有一名暗夜精靈的逃亡,她不得不相信那個暗夜精靈就是帕格納奇。
所有的跡象都表明吉爾薩默特的計劃成功了。儘管她並未親眼目睹,而他的敵人們也是人們公認的強大對手,但是瓦維爾從未懷疑過那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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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人走向門口,確定門已經鎖好了。然後,她在小桌邊坐下,展開短箋,將它平鋪在桌子上,用巨大珠寶做成的鎮紙壓好,開始讀這封信,並且決定要在第二次讀的時候才會開始理智地分析。
我親愛的瓦維爾,
我們分別的時刻就這樣到了,我為此感到萬分遺憾。我會懷念我們所有的談話,我的小朋友。很少有人能獲得我的足夠信任,讓我可以自由自在地說出我心中真實的想法。我現在就會這樣做,最後一次,並不是希望你會對我以後的道路提供建議,只是,這樣會讓我更深刻地理解我對這些事情的感受……但是,這正是我們的談話之所以美好的原因,不是?
既然談到了我們的討論,我回想起來,發現你絕少提供建議。事實上,你甚至很少說話,而只是傾聽。我向你解釋我的想法和感覺,與此同時,我聽著我自己的話語,慢慢地整理自己的思緒。你的表情,頷首,抬眉,有目的地引導我找到答案,不是?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這簡直成為了在我的生命中需要不斷重複的一句禱辭,瓦維爾。我感覺到,我的信念和行動似乎建立在不牢固的基礎之上,它不斷塌陷,就像沙漠中的沙子。在我年輕的時候,我知道所有問題的答案。我活在一個確實的、既定的世界。現在我老了,活了四十年,我所確知的唯一事情,是我並不確知任何事。
做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容易多了。只憑藉著信念在這世上行走容易多了。
我想,這信念是基於仇恨,它驅使著我,要成為掌握最佳的黑暗技藝之人。那就是我的目標,要成為整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戰士,將我的名字鐫刻在費倫的歷史當中。很多人認為我這個理想只是為了虛榮,為了讓人們僅僅提到我的名字也會膽戰心驚。
他們的想法並非全然錯誤。我們都很自負,儘管我們對自負的定義或許不盡相同。但是,對我來說,增長我的聲望這個願望並不如另一個願望那般強烈。不,不是願望,是需求,掌控最佳的黑暗技藝的需求。我樂於見到聲望的增長,但並非出於虛榮,而是因為我知道,這聲望能穿透對手情感的裝甲,讓我獲得更大的優勢。
顫抖的手無法準確地刺出鋒刃。
我仍然不斷向著頂峰前進,沒有恐懼,但只是因為這樣做能在我越來越缺少歡樂的生命中增加一個目標。
對於我來說,這是個奇怪的轉折:我擊敗了那個一直以各種方法試圖讓我瞭解自己的暗夜精靈,但只是在那之後,我才發現他所說的竟然是事實。派格里斯·杜堊登我仍然恨他!他認為我的生命毫無意義,是一個空洞的圈套,捕捉不到真正的實質和快樂。
在這一點上,我並非完全不認同他的評價,我只是覺得這無關緊要。他生存的理由從來都基於他的朋友,他的團體,而我只為我自己而活。不管以哪種方式,對我來說都像是一場戲,一場毫無意義、為娛樂眾神而演出的假戲。攀登的高山只是土堆,越過的深澗只是淺溪。生命本身的瑣碎才是我最大的痛苦。
或許並不是派格里斯讓我看清我腳下流動的沙子,也許是你,瓦維爾,是你給了我一些我從來不曾真正瞭解到的。
朋友?我仍然不確定我是否理解了這個概念,但如果我有一天打算這麼做,我會以我們一起度過的時光作為標尺。
因此,寫這封信也許是為了致歉。我不應該強迫你軟禁夏洛塔·維斯帕,儘管我相信你已經依照我所說的,將她折磨至死,並且埋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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