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帳篷的門縫處向外窺視,觀察著那座閃光的尖塔使得整個紀伯倫斯杉感到不安的源頭。柯林·蘇雷茲終於被殺算不上什麼大事,他女兒似乎繼承了達拉巴德綠洲的統治權,這也不算什麼,但是,謠傳這一事件與紀伯倫斯港最強大的公會之一有聯絡,那個公會正將大量的戰鬥力轉移到這個綠洲,也正是為了驗證這說法的真偽,這個地區附近散佈著很多的軍團護衛。
“當前佔據這裡的是他女兒,這也是真的。”特魯布回答。他從襯衫的後領處將一塊墊料取了出來,正是這玩意讓他看起來像是駝背,而且他還特意做出淌口水和拖著腳走的蠢樣子。“她真該詛咒,竟然如此對付自己的父親。”
“除非她在此事當中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核心集團的第三名成員羅曼尼特指出。“有人看見坎達爾凱西·吉爾薩默特佩戴著查倫之爪走在紀伯倫斯港的街道上。也許正如某些傳言所說,阿達妮婭把劍賣給了他。也許另一種傳言是正確的,也就是說她用那柄劍換取了這個可以建造塔的魔法。或者,也許那個下流的殺手是從柯林·蘇雷茲的屍體上拿起了那柄劍。”
“肯定是巴沙多尼。”裡普奇推論道。“我認識阿達妮婭,她不可能突然轉過身對付她父親,至少不可能只因為一柄劍的交易問題就這樣做。達拉巴德並不缺錢。”
“但是,為什麼巴沙多尼公會讓她留在這裡指揮達拉巴德呢?”特魯布問。“或者,更準確的說,如果她對她父親還有一絲一毫的忠誠,他們又怎麼會讓她來指揮呢·那些衛兵肯定不是巴沙多尼的人,”他補充道,“我可以肯定這一點。從他們的面板可以看出是受過沙漠風沙和烈日的長期侵襲,而達拉巴德軍團的所有人都是這樣的,但是終日混跡於紀伯倫斯港街巷的人則不可能有這樣的面板。柯林·蘇雷茲對待屬下相當不錯以前我們經過這兒的時候,就算是最差勁計程車兵和勤務人員都能有閒錢小賭兩把。這麼多人會這麼快就放棄對他的忠誠嗎?”
有那麼一會兒,三個人面面相覷,然後爆發出一陣大笑。在紀伯倫斯杉的所有公會和小團伙之中,忠誠從來都不是一種有力的約束。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特魯布承認道。“不過在我看來還是有些地方不對勁。我總覺得這肯定不是一次簡單的政變。”
“我倒認為我們倆並不是不支援你的意見。”裡普奇回答。“坎達爾凱西·吉爾薩默特拿到了柯林的魔法劍,而阿達妮婭現在正需要穩固自己在達拉巴德綠洲的統治,考慮到這一點,她會輕易放棄一個那麼強大的物品?現在不正是她最可能遭到報復的時候嗎?”
“除非她僱用吉爾薩默特來殺掉她父親,報酬則是查倫之爪。”羅曼尼特推論道。提出這個靈光一現的想法同時,他點著頭,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似是而非,卻又能解釋很多問題的怪圈裡。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可以說是紀伯倫斯杉幾個世紀以來最昂貴的暗殺行動了。”裡普奇指出。
“但如果不是那樣,是怎樣呢?”感到有些洩氣的羅曼尼特問。
“巴沙多尼。”特魯布決定似的說。“肯定是巴沙多尼。他們在城市裡面就已經開始大肆擴張,而現在他們又在城外伸出手來了,打算藉此躲開窺視魔眼。我們必須確認這個。”
另外兩人點著頭,看起來都相當勉強。
帕格納奇,金穆瑞還有萊基舒適的坐在水晶塔第二層的椅子上面。一面魔鏡,混合了萊基和希斯卡爾魔力的造物,揭露了三個間諜之間的整場對話,在此之前,自從那個小個子駝背將錢包遞給要塞外的衛兵那一刻起,這魔鏡一直在跟蹤著他。
“這不可接受。”萊基轉向帕格納奇,壯著膽子說。“我們擴張得太大也太快了,因此也招來了人們的注意。”
金穆瑞將自己的思想傳送給他的法師朋友。在這兒不行。在希斯卡爾的塔狀映像裡不行。就在他傳送這資訊的時候,他感受到碎魔晶的能量牽引著他,在他的精神防禦周圍窺探。雅拉斯克裡克的警告在金穆瑞的腦中迴響,他此刻絕不願意讓希斯卡爾發現到自己能夠抗拒它的侵入,因此他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心靈異能活動。
“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萊基更為冷靜地問道。他對金穆瑞使了個眼色,暗示他已經收到了資訊,並且將會把這明智的提示加入到自己的考慮之內。
“毀滅他們。”金穆瑞推論道。
“我倒是打算收編他們。”帕格納奇更正說。“他們這一夥裡有二十個人,而且顯然與其他的許多公會都有聯絡。他們會成為非常好的間諜。”
“太危險了。”萊基指出。
“服從於希斯卡爾意志之下的人將會為我們服務。”帕格納奇極其冷靜地回答。“不這樣做就會被處死。”
萊基似乎並沒有被說服。他想再次加以反駁,但是金穆瑞將手放在他的前臂上,無聲地告訴他不要再糾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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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處理他們?”金穆瑞問帕格納奇。“或者你更希望讓我們派出士兵,將他們捉住,送到這裡來接受碎魔晶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