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薩默特想問問她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包括碎魔晶、達拉巴德上的水晶塔以及其他種種聯絡之類,但他還是沒有費這個力氣。瓦維爾當然知道。她總是知道這正是她的魅力之一。
吉爾薩默特在與她的交流中已經透露了很多,而且她還擁有難以計數的其他訊息來源。如果瓦維爾·泰戈維斯得知帕格納奇得到了一個據說是希斯卡爾的寶物,那麼毫無疑問,她將去拜訪那些賢者,付出大量的金錢來獲取任何有關那個強力魔法物品的訊息。“他以為他控制了它。”瓦維爾說。“不要低估帕格納奇。”吉爾薩默特回答。“許多人這樣做過。他們都死了。”
“不要低估碎魔晶。”瓦維爾毫不猶豫地還嘴。“許多人這樣做過。他們都死了。”“如此說來,這可真是個了不得的組合啊。”吉爾薩默特說。他用手托住下巴,撫摸著自己光滑的臉頰,又用手指拽了拽下巴上特意留的一撮鬍子,考慮著對方的暗示。“帕格納奇能夠控制那個寶物。”他下了結論。瓦維爾不認同地聳聳肩。“比那更多。”吉爾薩默特繼續說。“如果希斯卡爾能證明它的力量足以同帕格納奇相提並論,那麼帕格納奇將很歡迎這個聯盟。那就是他和我的不同。”他解釋道。與其說他是在跟瓦維爾說話,不如說是在對自己說話,將自己對於這複雜事件的許多感覺整理起來。“如果必要,他會允許希斯卡爾成為他的夥伴,而且他會製造條件,使得他們的目標變成完全一致。”
“但是坎達爾凱西·吉爾薩默特沒有夥伴。”瓦維爾推論道。吉爾薩默特仔細地思索這句話,甚至還低頭看了一眼他現在佩戴著的那柄強大寶劍,這柄劍具有感覺和影響的能力,而它的靈魂則顯然正是毀滅與控制。“是的。”他贊同道。“我沒有夥伴,我也不需要。這柄劍是我的,它會為我服務。我不需要它做其他的事情。”“否則?”
“否則它就會發現自己被扔進了黑龍的嘴裡。”吉爾薩默特強有力地吼了出來。瓦維爾不打算對於他以這種語氣說出的話表示反駁。
“那麼誰才是更有力的,”但是瓦維爾敢於這樣提問,“合作者帕格納奇,還是孤獨者吉爾薩默特?”
“我。”吉爾薩默特毫不猶豫地說。“也許帕格納奇現在看起來很強,但他遲早會發現在他的合作者當中,有一個會背叛,然後擊敗他。”
“你永遠不能忍受要服從命令的想法。”瓦維爾大笑著說。“那就是你覺得這個世界如此令你困擾的原因!”
“要服從命令就意味著,你必須信任給你下達命令的人。”吉爾薩默特反駁道,用的是善意的開玩笑的口氣,表明他並不覺得自己受了冒犯。事實上,在他的聲音中有一種難得一見的熱切情緒,這正是瓦維爾·泰戈維斯擁有許多魅力的證明。“我親愛的小瓦維爾,這才是我覺得這個世界令我困擾的原因。我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認識到,除了我自己之外,我不能信任任何人,不能依靠任何人。這樣做只會引來欺騙、絕望,讓別人找到可以利用的缺點。這樣做只會讓我變得軟弱。”
現在輪到瓦維爾靠回椅背來思索這些話了。“但是,你似乎已經開始信任我了,”她說。“因為你能對我說這些話。我讓你變得軟弱了嗎,我的朋友?”
吉爾薩默特再一次微笑起來,但這一次是個扭曲的微笑,瓦維爾無法判斷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的話可笑,還是在警告她不要過早做出這樣的結論。
“也許那只是因為我瞭解你和你的團伙,所以根本不用懼怕你。”自大的殺手指出,同時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肢體。“或者,也許只是因為你還沒有蠢到試圖對我下命令的程度。”
笑容仍然掛在他的臉上,但是瓦維爾也同樣在微笑。她在吉爾薩默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感謝的暗示。也許他們之間的談話對於吉爾薩默特那種冷酷無情的思考方式而言,的確是一種軟弱。但不管他是否承認,事實就是,他的確信任她,也許她正是他一生中最信任的一個人。或者,曾有一個人是他更為信任的瓦維爾想,那個人幾乎可以肯定是他的父母之一,或一個近親但那個人徹底地背叛了他,讓他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吉爾薩默特向房門走去,依然是隨意的步行,如同任何一位宮廷舞者那樣,平衡且優雅。有許多人轉過頭目送他離開總是有許多人關注致命的坎達爾凱西·吉爾薩默特,以及他身邊的一切。
但是瓦維爾則不是這樣。她早已理解了他們的關係,他們的友誼,就在希爾凱死後不久。她知道如果她觸怒了坎達爾凱西·吉爾薩默特,他一定會殺了她,但她同樣知道那條致命的底線在哪裡。
那天晚上,當瓦維爾注視著她那危險的朋友離開黃銅賭局的時候,她臉上的微笑是誠懇的,舒適的,自信的。
“我的主人,他說我應該付你錢,對不?”一個口水淌得挺老長的小個子棕面板男人對一名要塞衛兵說。“柯林·蘇雷茲是達拉巴德,對不·我的主人,他說我付柯林·蘇雷茲錢,換水和陰涼,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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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達拉巴德衛兵瞅了他笑嘻嘻的同夥一眼,於是倆人都開始打量這個小個子,這傢伙的腦袋還在愚蠢地晃盪著呢。
“看到那座塔沒有?”第一個衛兵指點著那個小個子看向那座在達拉巴德上方閃耀著光芒的水晶建築。“那是阿達妮婭的塔。阿達妮婭·蘇雷茲,達拉巴德現在的統治者。”
小個子仰頭看著那座塔,顯得相當的敬畏。“阿達妮婭。”他一字一頓地慢慢說道,好像是極力想把這名字記在腦海裡。“蘇雷茲,對不·跟柯林一樣。”
“是柯林·蘇雷茲的女兒。”衛兵解釋說。“告訴你主人,就說阿達妮婭·蘇雷茲現在統治著達拉巴德。你透過我將錢付給她。”
小個子男人點頭如搗蒜。“是的,是的,”他遞上一個看起來不是很滿的錢包,“我的主人能跟她見面,對不?”
衛兵聳聳肩。“也許吧,如果我願意去問她的話。”他伸出一隻手,小個子好奇地看著它。
“如果我有足夠的時間並且願意費力告訴她。”衛兵更具指向性地說道。
“我付錢,你去告訴她?”小個子問。另一個衛兵很不耐煩地哼了一聲,並且搖著頭,對於小個子男人的愚蠢感到極為不滿。
“你付我錢,我告訴她。”衛兵直率地說。“你不付我錢,你主人就不可能見到她。”“但如果我付你錢,我們……他,能見到她?”“如果她願意的話。”衛兵解釋道。“我會把這事告訴她。我不能承諾更多。”
小個子男人的頭仍然在左搖右晃,但是他直楞的眼神卻飄向另一邊,彷彿正在思索擺在他面前的選擇。“我付錢。”他說,並且遞上了另一個更乾癟的錢包。
衛兵一把抓起那錢包,在手裡掂了掂分量,然後搖搖頭,板起了臉,這顯然意味著錢包的重量不足。“我只有這些!”小個子抗議道。“那就去取更多。”衛兵命令說。小個子男人在那兒跳著腳,看起來沒什麼信心,並且相當的焦慮。他伸手去拿第二個錢包,但是衛兵將它拽了回來,對他怒目而視。小個子又在旁邊走了幾圈,不停地跳著腳,過了一會兒,他發出一聲尖叫,然後跑掉了。
“你覺得他們會發起攻擊嗎?”另一個衛兵問。從他的語氣中顯然可以發覺他對於這種可能性並不是很擔心。
這支由六匹馬車組成的商隊於這一天早上進入達拉巴德,尋求陰涼的庇護。駕車人共有二十名,體格倒是很強健,不過看起來並不是很難對付,而且任何一個的樣子都一點不像法師。要是這支隊伍試圖攻擊達拉巴德要塞,恐怕不過是給這些現在效力於阿達妮婭·蘇雷茲計程車兵們提供幾分鐘的樂趣而已。
“我想我們那位小朋友已經忘了他的錢包啦。”先前那個衛兵回答說。“或至少,他忘了他是怎麼把它丟掉的。”
另一個士兵只是以大笑作為回應。柯林·蘇雷茲垮臺之後,綠洲的一切並沒有改變多少。他們仍然是採用類似海盜的手段徵收過路費。當然,衛兵仍然會告訴阿達妮婭說那個商隊的頭目很想見她畢竟,阿達妮婭就是這樣收集資訊的。至於勒索那個小廢物一點點錢的事情,那很快就會消散於無形了。是的,幾乎什麼都沒有變。
“這麼說來柯林真的已經死了。”裡普奇指出。此人是偵查隊的排程員,也即“商隊”的頭目。
裡普奇感覺到有一絲不妙,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當前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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