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足智多謀啊。”殺手說道,試著讓對方感受到自己在驚訝。
“那是我們生存的方式。”瓦維爾回答。“我們依靠足智多謀生存。依靠知道所有應該知道的事情並預先做好準備生存。”
殺手迅速地將匕首旋轉一圈收入鞘內這樣的動作若是在帕格納奇的面前做出來,就可以成為他被殺的原因然後筆直地站起來,尊敬地對瓦維爾深深鞠了一躬。
“紀伯倫斯港有一半的小孩向瓦維爾提供訊息。”頓頓說。“而另一半則已經不是小孩了,”
他眨眨眼補充道,“他們也同樣向瓦維爾提供訊息。”
“而且自從吉爾薩默特回到本市之後,所有的人都在注意著他。”瓦維爾解釋道。
“我還是負有盛名,我感到很高興。”吉爾薩默特說,聽起來他很自大。
“一直到最近我們還不知道那是你。”瓦維爾回答道,她這樣說只是想打消吉爾薩默特的氣焰,而後者事實上一點也不自負。
“那麼你是怎麼發現那是我的呢?”吉爾薩默特問道。
這使得瓦維爾感到有些尷尬,她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無意中暴露了她本來不想說出的事實。“我不認為你應該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有些煩亂地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幫助把瑞吉斯從帕夏普克公會會長職位上趕下來的人。如果瑞吉斯身居高位的話,他就可以為所有在紀伯倫斯港的半身人提供幫助。”
吉爾薩默特對此無話可說,因此他什麼都沒說。
“但是我們還是應該談談。”瓦維爾繼續道,轉過身並示意吉爾薩默特和她一起離開這裡。
吉爾薩默特回頭瞥了頓頓一眼。
“讓他在這裡享樂吧。”瓦維爾說道。“你可以把他放開,但是我向你保證,他並不怎麼想離開這裡精美的食品,漂亮的伴侶。”
吉爾薩默特厭惡地看著盤子裡的什錦餡餅和糖果,再看向那幾乎一動不動的頓頓,然後是他身邊的兩個女人。“他的要求並不多。”其中一個女人笑著解釋道。
“他只需要一條柔軟的大腿,在他睡覺時枕著。”另一個同樣笑著補充道,這使得兩個女人都吃吃地傻笑起來。
“我擁有我想要的一切。”頓頓向他保證道。
吉爾薩默特只是搖著頭,跟著瓦維爾離開了。他跟著矮小的半身人來到黃銅賭局中一個更秘密的,毫無疑問也是更嚴加守衛的房間裡。瓦維爾坐在一張低矮但卻很豪華的椅子上,並示意殺手坐在對面的另一張椅子。吉爾薩默特坐在這隻有正常椅子一半大的椅子上很不舒服,他的腿直直地伸在前面。
“通常我不招待不是半身人的人。”瓦維爾表示歉意。“我們希望做一個秘密的團體。”
吉爾薩默特看得出她正在等著他告訴她,被她招待他感到很榮幸。但是當然,他根本不感到榮幸,因此他什麼也沒說,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雙眼責難地盯著女半身人。
“我們把他看管起來是為了他好。”瓦維爾簡單地說。
“頓頓曾經是紀伯倫斯港最受尊敬的盜賊之一。”吉爾薩默特反對道。
“曾經是,”瓦維爾重複道。“但是你離開不久之後,頓頓招致了某位特別有勢力的帕夏的怒火。那位帕夏和我有一定的交情,我竭力懇求他放過頓頓。最後,我們的協議是頓頓不能出門。他必須呆在室內。如果那位帕夏,或他的某個部下發現他又出現在紀伯倫斯港的街道上,那我就沒辦法幫助他了。他必須死。”
“我想那對於他來說,比你用鏈子把他鎖在屋子裡慢慢死去要好。”
聽到這話,瓦維爾大聲笑了起來。“這麼說來,你根本就不瞭解頓頓。”她說。“比我更神聖的人早已經定義了七宗該下地獄的心靈上的罪行,而頓頓確實沒有其中最重要的三項罪名,因為他並不驕傲,也不嫉妒,也並不憤怒。但他犯了另外四宗罪,而且情節嚴重;那就是暴食,貪婪,懶惰和。他和我作了一場交易,而這場交易的目的是救他的命。
我不假思索便答應了他,不讓他遭到應有的審判,而作為交換,他同意永遠呆在我為他安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