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從床上跳起來,衝過去開啟陽臺的門,穿過庭院看著卡諾薩城。濃煙在整個夜空中奔騰,火焰在整座城市中四處竄燒。尖叫與哭喊不絕於耳,那些黑夜中的哭嚎彷彿來自於深淵,而一陣陣的金屬交擊聲就從不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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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洛特隨手套上一件外套,飛快地衝出宅院。穿過轉角,他撞見一群守衛努力地奮戰想要活命,而他們對抗的卻是一群……惡魔。
他們坦露著胸膛,雙眼彷彿在燃燒著。他們看起來像人,但是他們的血肉卻帶著莫名的脊狀突起,像是在血肉底下鑲入了金屬片一樣。其中一名蘭斯洛特計程車兵成功地揮出一劍,但是武器卻只留下一道痕跡,原本應該要能一刀砍斷的地方卻只造成一道輕微的刮傷。十幾名士兵垂死地躺在地上,而五個惡魔卻是赤手空拳。剩餘計程車兵驚恐地戰鬥著,他們的武器根本沒有作用。他們的同伴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
蘭斯洛特害怕地退後一步,領頭的一個惡魔跳上一名士兵的身體,以非人的速度閃開士兵的突刺,接著用一種邪惡形狀的長刃刺穿那名士兵。
蘭斯洛特整個人僵在那裡,他認得那個惡魔。雖然他的身體和其他人一樣地扭曲,但他的臉孔卻很熟悉。那是奧伯倫,那個默比修斯牧師。
奧伯倫微笑地看著蘭斯洛特。蘭斯洛特慌張地撿起一把地上士兵的武器,但他的動作太慢了。奧伯倫飛箭般地穿過房間,像是一陣風似地衝過來,一拳揍在蘭斯洛特的肚子上。蘭斯洛特痛苦地喘息,跪倒在地。
“帶他走。”那個生物命令說。
——
“確定你今晚就會把這些送出去。”安吉莉婭說,把最後一箱補給品的蓋子給闔上。
乞丐點點頭,恐懼地看了一眼新格蘭德的城牆,就矗立在幾尺以外的地方。
“你不需要害怕,哈德。”安吉莉婭說。“你現在有了一位新國王。坎德拉會開始改變的。”
哈德聳肩。儘管泰瑞依已經死去,乞丐依舊拒絕和安吉莉婭在白天會面。哈德的手下花了十年的時間害怕泰洛還有他的莊園農場,不管他們的意圖有多麼合法,他們不習慣在沒有夜色的保護下行動。安吉莉婭可以利用其他人去運送這些補給品,但哈德和他的手下已經知道該去哪裡,還有該怎麼放置那些箱子。更何況,她並不希望坎德拉的一般平民發現到這樣特別的運補。
“這些箱子比前一趟還重,女士。”哈德精明地問,他能夠在卡諾薩城的街道中存活十年而不被逮到,的確有些理由。
“箱子裡裝了些什麼不關你的事。”安吉莉婭回答,遞給他一袋錢幣。
哈德點點頭,他的臉隱藏在兜帽的陰影中。安吉莉婭從來沒有見過他的臉,但從他的聲音判斷,他應該有點年紀了。
她在夜色中發抖,急著要返回凱特的房舍。婚禮就訂在明天了,安吉莉婭很難繼續壓抑她的興奮。儘管有過那麼多艱苦、挫敗與打擊,坎德拉終於有了一位可敬的國王登上王位。而在經歷了那麼多年的等待,安吉莉婭也終於找到了一個她心神和理智都願意託付的物件。
“那就晚安了,女士。”哈德說。跟著一群乞丐緩緩地爬上新格蘭德城牆的階梯。
安吉莉婭對艾希點點頭。“去告訴他們補給品要到了,艾希。”
“是,小姐。”艾希上下震動地回答。跟著那群乞丐飄了上去。
安吉莉婭拉緊了她的圍巾,爬回她的馬車,讓馬車伕送她回家。希望布萊恩和休倫娜能明白她為什麼要送上整箱的長劍與弓箭。蘭斯洛特白天的憂慮深深地干擾著安吉莉婭。她也很擔心新新格蘭德那些開朗包容的人們,於是她最後決定得做點什麼。
當馬車轉進安靜的街道時,安吉莉婭嘆了一口氣。那些武器也許幫不了什麼忙,新新格蘭德的居民並不是戰士。但這起碼是她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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