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莉婭,一場內戰沒有任何益處。”
“不會演變到那樣的,父親。”安吉莉婭保證。“您不知道,這邊的人民居然能毫無半點軍事概念。
他們在新格蘭德人的保護下居住了數世紀之久——他們相信在城牆上放著幾個發福的衛兵就足以嚇退侵略者,他們僅有的真正軍隊屬於依翁德伯爵的軍團,而他下令士兵們要在卡諾薩城集結,我們或許能在別人反應過來前,就讓艾伯特登上王位。”
“所以你們決定一致擁護他?”
“他是唯一一個富有到足以挑戰泰瑞依的人。”安吉莉婭解釋道。
“我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扭轉泰洛王那愚蠢的財富頭銜系統,人民習慣這樣的制度,因此我們還是必須暫時使用它。”
隨著敲門聲,一個女僕端著午餐托盤出現。在艾伯特的莊園僅待了一夜後,無視於她盟友們的關切,安吉莉婭返回居住於王宮中,王宮是一個象徵,她希望這能給予她威信。傭人把盤子放在桌上並離去。
“那是午餐?”她的父親似乎擁有與食物相關的第六感。
“是的。”安吉莉婭說著,併為她自己切了片玉米麵包。
“好吃麼?”
安吉莉婭微笑著說:“您不該問的,父親,您只是徒然讓自己難過。”
伊凡託嘆道:“我知道啊,你的母親正迷上個新東西——霍格希雜菜湯。”
“糟糕透了。”
“真慘。”安吉莉婭說。“啊,我把奶油放哪去了?”
她的父親發出呻吟。
“父親。”安吉莉婭責怪地說。“您知道您需要減肥。”雖然國王的體型無論在肌肉或脂肪上,都沒有他兄弟凱特來得碩大,但他的發展方向並非結實,而是圓滾。
“我不覺得。”伊凡託說。
“你知道麼?在鬱金香公國,他們認為肥胖的人是有魅力的,他們可不在乎玫蘭人那種健康概念,並且他們活得相當愉快。此外,有什麼能證實奶油會使人發胖?”
“您聽過玫蘭人的俗諺,父親。”安吉莉婭說。“如果是可燃物,則必有礙健康。”
伊凡託嘆氣。“我已經整整十年沒喝過一杯酒了。”
“我知道,父親,記得麼?我原本一直跟您住在一起。”
“是啊,但是她並沒有叫你遠離酒精。”
“我沒有過胖啊。”安吉莉婭指出。“酒精是可燃物。”
“霍格希雜菜湯也燒得起來啊,”伊凡託回答,他的語調顯得些許頑皮。“至少,當你弄乾它的時候可以,我試過了。”
安吉莉婭笑著。“我懷疑母親對於這項小實驗會有很友善的反應。”
“她只是瞪了我一眼——你知道她是怎樣的人。”
“是啊。”安吉莉婭憶起她母親的外貌。
安吉莉婭在過去的數年間,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在外交使命上,所以已經不太會思鄉,但是,如果能回巴比倫一趟將會是美好的選擇——特別是考慮到在過去數週都充滿了一連串像是永無止盡的驚奇與災難。
“啊,安吉莉婭,我得去聽政了,”她的父親最後這麼說。“我很高興你偶爾會花時間在與你的老父親溝通上,特別是讓他知道你已經推翻了一整個國家。噢,還有一件事,當我們發現泰洛王自殺,辛那蘭就強徵了一艘我最快的船,並出航往坎德拉去。他應該會在幾天內到達。”
“辛那蘭?”安吉莉婭驚訝地問。“主教跟整件事有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他不肯告訴我。但是,我真的該走了,安吉莉婭。我愛你。”
“我也愛您,父親。”
——
“我從沒與主教會過面。”艾伯特坐在凱特的餐廳中承認。“他和尤拉神父差不多麼?”
“不,”安吉莉婭堅決地說。“辛那蘭是個傲慢到足以讓神聖教會祭祀主教顯得謙遜的自私利己主義者。”
“王妃!”依翁德憤怒地說。“你正論及我們教會之父!”
“這不表示我必須喜歡他。”安吉莉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