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施錦秋最聰明的地方就在於她的識實務,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又不該說,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說什麼話……
等等。
對於這些,她分得一清二楚。
在正確的時間裡說對了話可以給自己帶來一定的好處,而在錯識的時間裡說了正確的話,也可以替自己爭取到一絲機會。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與其最後被抓著回來了,不如一開始就自己坦然面對尋找生機。她搶在自己開口說話前說了脂粉面膏,是想說她對自己還有用處。而她不斷的替安晁炎說好話,一是想要搏得自己的好感,再有就是向自己說明她與安晁炎之間有密切的關系。
盧玉蛾輕笑了一聲,沒有戳破她的那點小心思。
“你可知道我今日找你過來是所為何事?”
“錦秋愚笨,錦秋不知。”就算施錦秋心裡知道盧玉蛾找她很可能是為了賁遇的事情,她也不會傻得自己去戳這個死xue。
“前幾日,我從廟裡回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歹人。”盧玉蛾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講一個與她無關的故事一樣,唯獨眼睛能看出一絲情緒上的波動。
施錦秋聽罷,忙憤憤不平的說道:“那歹人著實大膽,竟然連夫人都敢跟!”
“確實,那歹人的膽子很大。他不僅跟著我的轎子,還打算行刺於我,若不是我出門的時候正巧多帶了幾個侍衛,想必現在你也看不到我了。”
“夫人言重了,夫人吉人天相,又怎麼會有事!”施錦秋誠惶誠恐的說道,那模樣有些有趣。
“你可知道那行刺於我的是誰?”
“錦秋不知。”施錦秋強忍著心裡的害怕,微垂著眼,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和從容。
盧玉蛾就這麼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
施錦秋感覺自己的戒備開始發涼,冷汗從上面滑落,讓她的心也跟著有些發冷。她不知道盧玉蛾是已經知道了那個人就是賁遇,還是隻是懷疑那個人是賁遇而來試探她。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不能退縮,不能露出一絲怯意。只要她的心裡有一絲的不堅定,都有可能會被盧玉蛾看出端倪來。
知情和不知情,會造成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
“那你可知道我為什麼那日去廟裡,卻突然多帶了侍衛?”
施錦秋心裡一驚,無法控制自己的視線,猛的看向盧玉蛾,卻發現她也正看著自己,目光灼灼,炯亮有神,好像什麼把戲都不能逃過她的雙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