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出去後,施錦秋沒有馬上開口問盧玉蛾找她過來是有什麼事,而是開啟了自己帶過來的盒子,從裡面拿出那個包得精巧的水粉。
“夫人前幾日說臉上特別幹,擦了水粉之後看起來有些浮燥,不服貼。所以錦秋特別為夫人配製了這款水粉,在裡面放了一些可以讓面板保持濕潤的東西,擦在臉上一點都不會幹。”
“是嗎……”盧玉蛾終於轉回了頭,看了眼施錦秋之後便把視線落到了她手掌心的水粉盒上。
“不過這個水粉用起來與咱們平常用的水粉有點不同。”施錦秋說著,把桌上的茶杯拿走留下一個碟子,在碟子裡倒了一點清水。然後開啟了水粉盒,拿起盒子裡面配製的一塊小巧的布放到清水裡面蘸了一點清水,最後再用這蘸過清水的布放到粉面上來回擦了幾下。
她不急不緩的做完這一切之後,拉起盧玉蛾的手,在她的手背拍了幾下:“這水不宜過多,只需稍微將這撲面潤濕即可,上粉的時候也無需塗抹,像這樣輕輕拍打幾下就可以了。”
說完,手上的動作也正好結束。
她將盧玉蛾的另一隻手也拿上來,與之做對比。上過粉的這隻手背明顯白晳許多,最主要的是上過粉之後的這隻手背細致得連一個毛孔都看不出來。
施錦秋又將自己的手放到盧玉蛾旁邊:“您看,就算是我的手比也不差,若是上了臉,效果會更好。”
盧玉蛾順著她指的看過去,確實如施錦秋所說的,她那隻上了粉的手跟施錦秋的手比起來也沒有差多少,同樣細致白嫩,如果不仔細分辨的話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這兩隻手的區別。
她臉色鎮定的嗯了一聲,慢慢收回手。施錦秋卻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在粉盒上停了一瞬,以及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豔。
“之前夫人說每每照鏡子的時候總覺得臉與脖子的區別太大,錦秋雖有心想要替夫人配製一款可用於脖頸塗抹的頸膏,卻奈何一直遍尋不著那幾味關鍵的草藥。後來安公子聽說是夫人要用,千辛萬苦託人尋來的,其中有一味藥還是他自己親自去的此歧山採來的。”
盧玉蛾輕輕挑了下眉:“真的?”
“替夫人臉上去了疤的面色悅澤方和無痕玉龍膏,以及之後的滋養調理面膏,夫人哪一樣用得都是最好的材料,而那些材料除了尋常能買得到的,其他的都是安公子替夫人尋來的。”
“是麼……他從來都不曾跟我說過。”
“他也讓我不要跟夫人說。”施錦秋看向盧玉蛾,忽的輕笑了一聲,“安公子雖然平日不茍言笑,可是卻總是把夫人的事放在心頭。錦秋已經著手配製頸膏,如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再有兩日便可成。”
盧玉蛾接過施錦秋遞來的水粉拿在手裡來回看了一下,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錦秋自從來到昌陽城之後不斷的受到安公子的照拂,這就算是錦秋對他的一點小小的回報吧。”施錦秋微不可聞的頓了一下,“我怕我現在不說,日後會沒有機會再說了。”
盧玉蛾抬起頭看向施錦秋,這是自施錦秋進入包間之後,她第一次這麼正式的看向她。
“你很聰明。”
施錦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若錦秋真的聰明,今日就不會隨梅姑前來見夫人了。”
盧玉蛾喝了一口水,輕輕把水杯放回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