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錦秋醒過來之後沒一會兒便能下地走路了,除了身體有些許的虛弱之外並無其他異常的地方。只是……
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漲紅的安晁炎,施錦秋感覺自己的心情有些難以描述。他是過來看她的吧,為什麼他自己反倒暈倒了。
“小姐,藥煎好了。”柳芸端著藥走了進來。
“你喂他喝。”施錦秋往旁邊挪了下,讓她過去。
“啊?我……我不行,我……”
剛才安晁炎暈倒之後柳芸忙進忙出,又是招呼人過來把他抬到床上,又是請大夫又是抓藥煎藥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她主子呢。
施錦秋輕挑了一下眉:“你不喂難道我喂?”
“我……”
柳芸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在施錦秋那看似認真的目光下卻什麼都說不出口。最後只得抿了抿唇,端著藥走到床關,給安晁炎喂起藥來。
“你確定找人通知榮國公府的人了嗎?
“嗯,是的。”怕她不信,柳芸又加了句,“向南親口跟榮國公府的管家說了。”
這就奇怪了……
施錦秋的目光往窗外撇了一眼,天都已經快暗下來了,距離向南跟榮國公府報信已經快三個時辰了,就算是在城外也夠時間來回好幾趟了,怎麼榮國公府的人到現在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是管家沒把話帶到?
很快她便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事關左丞相之子的訊息,相信一個管家還沒那麼大的膽敢不管不顧。
可如果不是這樣,那怎麼解釋榮國公府直到現在都沒有派人過來把安晁炎給接回去這件事情呢。自己的兒子生病暈倒在外面,當父母的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呢?
“小姐,藥喂不進去……”
柳芸的聲音將施錦秋的思緒給喚了回來,她往床上看了一眼,只見安晁炎的雙唇緊閉,一縷黑色的藥汁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去。
他的臉色比之剛才更紅了一點,呼吸也越發的急促,胸膛劇烈起伏,像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似的,這讓施錦秋忍不住又想起了剛才那個大夫的話。
大夫說他之前本就身有舊傷,沒有好好診治,加上近日又受了寒氣,積鬱體內導致內傷加重,身體無法負荷而暈倒的。高熱、昏厥、虛弱,還有嚴重的內傷,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堂堂榮國公府的公子,為什麼受了傷會不好好診治?施錦秋不解。
不過,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舊傷,不過細想大夫的話,受了寒氣這件事情可能跟他下水救她脫不了關系。想到自己意識渙散之意那個抱著她將她從死門關拖回來的溫暖胸膛,她便做不出那種見死不救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