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淮彥應該不算是什麼奇怪的人吧……施錦秋心想,面上卻是搖搖頭:“沒有。”
“怎麼了?”
賁遇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他想了想,對她說道:“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咱們榮錦記外面似乎有些不對勁。像是……被人給監視住了似的。”
孫淮彥的那句話一下子躥到了施錦秋的腦海裡,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小姐,您沒事吧?”
“沒、沒事。”施錦秋眨了眨眼,掩去了眼底的驚詫,“你沒看錯嗎?”
賁遇說自己看得很真切。
施錦秋沒再說什麼,讓他回去休息了。而她自己也沒了要去找大夫的想法,轉身回屋關了門。如果趙炎真的已經知道了孫淮彥就藏在她屋裡,為什麼剛才他放過了他,沒有把他給揪出來?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是為什麼。
原以為孫淮彥只是昏睡,卻沒想到半夜的時候竟然發起燒來。施錦秋又是打水又是擰帕巾給他擦拭額頭,來來回回的折騰了一個多時辰。
清晨,太陽漸漸升起,哪怕是關著窗戶,也阻擋不了光明的腳步。靜謐的室內,暗紅色的雕花架子床上,幔紗淩亂的垂著。
幔紗的縫隙裡,兩具身體相擁而眠,男的俊美無濤,一頭墨發隨意散落在枕被上。嬌小的身體被毫無空隙的摟在懷裡,只一頭青絲與旁邊的墨發糾纏在一起。
施錦秋感覺好像有人拿東西堵住了她的鼻子,讓她連呼吸都不能順暢了。她動了下腦袋,想要離開堵著她鼻子的東西,卻感覺有一道力量按著她的後腦勺,硬是把她的頭給按了回去。
鼻尖頂上了一堵堅硬的肉牆,強烈的男性氣息湧進胸腔。
“唔……”
她掙紮著探出了頭,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孫淮彥的懷裡。他的雙手摟著她的腰,一隻腳搭在她腿上,將她固定在自己的懷裡,而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則頂著她的大腿。
施錦秋:……
她下意識的先伸手去摸他的額頭,與自己的無異,這才鬆了一口氣。從她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孫淮彥的下巴,剛毅的下巴帶著完美的弧度呈現在她的眼前。
原本圓滑的下巴上冒出了幾縷青渣,短短的,從那光潔的面板裡像探出頭來,就像是春天的枝頭冒出的新芽一般。
施錦秋的頭動了一下,額頭不小心碰到了鬍渣,硬硬的像是刺一下紮在她的額頭上卻並不痛。癢癢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身體裡竄了過去,直抵心湖。
突然,孫淮彥的身體動了一下,像是察覺到了她的離開似的,雙手無意識的將她摟了回去。施錦秋原本想要掙紮,可是卻又怕把他弄醒了。
這姿勢,怎麼想怎麼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