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她說,“如果他真的知道你就藏在裡面,為什麼會走掉?”
“為什麼會走掉……”孫淮彥呢喃著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施錦秋我倒是真的小看了你,沒想到不過就是一個才認識沒幾個月的男人,竟然對你……”
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像是不願意點破,他生生的忍下了後面的話。抿了抿唇,轉了話鋒:“你說你不想跟我的事攪在一起,可你知不知道,從你殺了那個一無所知的少年使我回來這裡的那一刻起,我們的事情便已經交纏在了一起,你是逃不掉的。”
“你知道我剛才從哪裡來嗎?榮國公府!”施錦秋感覺到一隻略有些冰涼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龐,區別於女子柔軟的指腹在上面摩挲著,只是力道有些重,讓施錦秋忍不住以為自己的臉要被他給刮出傷痕來。
“榮國公府……”那不是蜀中左相的府邸嗎!
“你是不是又要問榮國公府是什麼地方?”孫淮彥哧笑一聲,“你總是這樣,明明跟我是從同一個地方回來的,卻裝做一副天真無邪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就像那時候這邊才跟我說不知道哈雷是誰,那邊就去提醒蘇平之,讓他來對付我們。”
而且還是不止一次的提醒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施錦秋不解,“這件事情跟平之又有什麼關系?我什麼時候提醒他了,又提醒了他什麼?”
太過疑惑的心理讓她忽略了那隻剛才還在臉上摩挲的手慢慢的朝著她的脖子滑去,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扼住了她的脖子。
“唔……你、你幹什麼……”
平之平之,總是叫得那麼親熱,親熱得讓他想要堵住她的嘴,不願意從她嘴裡聽到那兩個字。
“如果不是你提醒了他什麼,他怎麼可能會突然有那麼大動作。”他貼近她,一字一字的說,“因為他,我們孫家在定安縣苦心經營了那麼久的基業,全都沒了。”
他不知道自己心裡的怒氣是因為孫家的遭遇,還是因為她那麼不遺餘力的幫助蘇平之,亦或者……兩者皆有。
孫淮彥的話讓施錦秋忘了掙紮,喘著粗氣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只顯示一個輪廓的男人。他話裡的資訊量太大了,讓她有些消化不了。
全都沒了……
是她心裡想的那個意思嗎?
孫淮彥的雖掐著她的脖子,但是卻並沒有使多大的力氣,施錦秋在最初的震驚過後掙了下便掙開了他的鉗制。她將自己退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之後,才開口難以置信的問道:“孫家在定安縣的基業全沒了?是蘇平之所為?”
她知道他們二人向來有些水火不容,可是之前雙方就算是看對方不順眼,也是盡量井水不犯河水。現在,是什麼讓他們兩家之間連最後的那點顧忌也不顧了?
“怎麼,這不是你一開始就已經想到了的嗎,現在為什麼露出這麼一副驚訝的樣子。”
“我沒有,”施錦秋自然不願意平白接受他的這種控訴,“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不過我跟平之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更加不可能提醒他什麼。再說了,你不是早就已經將大部分産業都轉出定安縣了嗎,那邊留著的也不過就只是個殼而已。你會這麼生氣,應該是有其他的原因吧……”
孫淮彥不置可否的哼哧了一聲。
見他這副樣子,施錦秋知道自己說對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了的話,麻煩你趕緊離開這裡。”她又下起了逐客令,不想跟他在這裡瞎扯一些有的沒有的,免得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他給繞進去了。
“你真以為官府的人都走了?”孫淮彥的聲音淡淡的,仔細聽去像是壓抑著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