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
見她仍是一臉擔憂的樣子,施錦秋揉了揉她的頭:“放心吧,別說他們根本就學不會咱們的東西,就算他們能學個模樣出來也學不走咱們的精髓,就算他們的本事逆了天了,真把咱們的東西有模有樣全都給學走了,可那時候我肯定已經配製出更好的東西來了,那些咱們已經賣爛了的東西不要也罷。
天下文章一大抄,做任何事情都一樣。只要有利可圖,就會有人模仿,有人跟隨。然後更多人知道,更多人投入到這一行中去,迴圈往複。我們賣的是面敷、面膏、脂粉,同時我們售賣的也是我們想讓客人變美麗的心和對待客人的待態。讓一個人決定用一樣貨品的,除了産品本身,還有人,二者缺一不可。
咱們不可能控制得了別人做什麼,但是咱們能控制自己。只要做好自己,做好自己的東西,相信結果一定不會壞。”
施錦秋的口氣向來都不小,柳芸早已經習慣了她的這副樣子,所以當她這麼說的時候,柳芸莫名覺得心安了。自家小姐都如此胸有成竹的表示了,她這個小丫鬟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
郝氏作坊的一個製作間裡,突然傳出“嘩啦啦”一片瓷器落地摔成碎片的聲音。兩個路過該製作間門口的長工對視了一眼,快步從門前經過,不敢有半分逗留。
最近一段時間,裡面的那位公子脾氣漸長,他們可不想被他撞到無辜被罵。
為什麼不行,為什麼總是不行?!
想到郝劍波給自己定下的期限,男子的眉頭皺在一處。年紀輕輕,卻已然在額間顯出一個“川”字。
他猛的開啟製作間的門,沖著門外嚷道:“來人,來人!”
一個下人模樣人的匆匆跑過來:“公子,有什麼吩咐嗎?”
“給我準備紙筆,我要寫信!”
……
郝湖將腦袋往園子裡面張望了一下,看到園子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鬆了一口氣走了進來。快步穿過園子,就在手搭上自己房間的門時,身後響起了一道聲音。
“你又去榮錦記了吧?”
回頭一看,只見郝仁站在那裡一臉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三弟是你啊,嚇死我了。”她作勢輕撫著胸口,佯裝自己被嚇到了的樣子。
“你要是真的知道害怕,就不會又偷偷往榮錦記跑了。”郝仁一語中的的說。
郝湖扯了下嘴角:“三弟,你總是這樣瞎說什麼大實話,我這個做姐姐的會覺得很為難的。”
郝仁:……
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從他這個大姐去了榮錦記之後,人都跟著變了些。瞧瞧這不著調的話,以前她是決計不可能說出口的。
突然他又想到了剛才在朋友處聽來的訊息,說戚府的戚老爺明裡是宴邀了幾個年輕的後生來府裡,暗地裡則是想從這幾個後生裡面挑選一個做為他那個便宜女兒戚悽的丈夫。
本來一切都順順利利的,可誰知道中途他那個便宜女兒竟然突然出現了,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自己絕不會隨便嫁給一個男人,還說,想娶她的男人,必須要讓她看得上才行。
這樣驚世駭俗的言論當下就嚇跑了那幾個年輕後生,若是把戚悽這樣一個視禮教於無物的女人娶回家,那還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戚府與郝氏向來都有生意上的往來,因此對於戚悽郝仁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卻也是有耳聞的。戚悽現在的表現與之前他聽說的相差太大了。
郝仁忍不住想:難道這榮錦記不僅可以讓人變臉,連心也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