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錦秋絲毫不驚訝郝湖會知道是自己找人把她在榮錦記做臉和買面膏的事情給說出去的事。
“這段時間以來,你頻繁往來榮錦記,帶走我們的面敷、面膏和脂粉,全都將它們貢獻給你們郝氏去做制研究了。所以我不過是利用你的頭銜替自己的小店宣傳那麼一下下,應該並不算過份吧。更何況,我們對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沒有虛假成份在內。”
所以她根本就一點都不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羞愧,相比起郝湖對她所做的事情,她認為自己的行為已經很仁慈了。
“所以,我並沒有打算向你追究那件事情。”郝湖說道,“所以,我們扯平了。”她坑她一次,她也坑了她一次。
哪怕她因為那件事情被家族裡的人給責罵了一頓,她也沒有把事情怪到施錦秋頭上,畢竟是她自己不對在先。
施錦秋一直覺得女當中,自己算得上大度了。可是現在看來,這個郝湖的度量也不小。郝湖的眼神很純粹清澈,讓人莫名的相信她所說的話。
“那……不知道郝大小姐這個時間過來我們榮錦記,是有何貴幹呢?”
“來你這裡當然是做臉了,”郝湖毫無負擔的說出這句話,好像她們之間根本就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別告訴我你們現在打烊了,如果不是因為你在外面傳那些話,我怕白天過來會被別人看到圍觀,也不至於要等到天黑了才來。”
施錦秋:……
郝湖的這個理由,她還真沒辦法找到反駁的詞彙。
她找來聶纖纖,讓她帶郝湖去春字房做臉。
“施小姐……”走出幾步遠的郝湖突然轉過身叫道,“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這段時間與施錦秋的相處,讓她充分了解到施錦秋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不僅人美脾氣好性格佳,而且學識淵博,特別是對於面敷面膏脂粉這方面的造詣之高,是她見過的絕無僅有的。
即有男人的寬容大度,又有女人的嫵媚柔情。
郝湖出身商戶世家,雖從未正式接觸過生意,可是從小到大接觸到的人卻不少,形形色色全都是人精。這讓她學會了分辨哪些人應該處於點頭之交,而哪些人又是值得深交的。
因著郝氏的關系,大部分接近她的人都是抱有某種目的的。她曾設想過如果有一天施錦秋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應該也會像其他那些懷有目的的人那樣巴結她,仰視她,將她抬得高高。可是她卻怎麼都沒想到施錦秋知道了她的身份非旦沒有那麼做,反而還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將了她一軍。
她喜歡她這種耿直而幹淨的稟性。
施錦秋聽了她的話輕輕一笑,微弱的月色灑在她的臉上,使她看起來像個纖塵不染的仙子。
“我們……從來都不是敵人。”她說。
郝湖也笑了,跟著聶纖纖進了春字房。
“小姐,咱們都知道她是郝氏的大小姐了,也知道了她拿了咱們的東西回去給他們自己做研究,為什麼還要讓她來咱們榮錦記啊?而且您……您竟然還答應跟她當朋友?!”
柳芸的小腦瓜子又不夠用了,在她看來施錦秋這麼做無疑是在自己身邊放了一隻狼,誰知道什麼時候那狼就轉身咬她們一口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郝氏大小姐便是她的角色,她需要做一些符合她身份的事情,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做朋友。”
“可、可是她拿了咱們的東西回去給他們做研究啊!”柳芸覺得這回肯定是自家小姐的腦瓜子不好使了。
施錦秋往春字房看了一眼:“郝氏有心想這麼做,即便咱們將她拒之門外,他們也會找其他我們不認識的人進來。與其到時候要面對一個心性不知如何人品不知如何的人,還不如就認定這個心性不算壞,人也夠直爽的郝湖。”
“可是您就一點都不怕郝氏會拿著咱們的東西搞出些什麼花樣來嗎?”
“你的腦瓜子這次倒是好使了,”想問題想到點子上了,施錦秋面帶微笑的看了她一眼,“她第一次來榮錦記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如果他們真的能搞出花來,現在早已經花開遍地了,可是你看看郝氏,一點動靜都沒有。況且,我相信經過了今晚之後,她不會再拿咱們的東西給他們做研究了,至少不會主動拿去。”
“為什麼?”
“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