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錦秋點點頭:“當然知道,她是我的客人。”
“我是問你知道她的身份嗎?”
“我不知道,”施錦秋轉頭看向他,“莫非你知道?”
她不知道,並不是她沒辦法知道她是誰,而是她不願意花太多的時間在打聽客人的身份這種事情上。畢竟以後她的客人只會越來越多,身份只會越來越複雜,她只負責收銀子辦事,一視同仁,這樣豈不是簡單。
“郝氏的長房嫡長女,郝湖。”
饒是施錦秋一早便猜測胡好的身份並不簡單,可是在聽到孫淮彥給出答案的時候,仍是不免吃了一驚。郝氏的長房嫡長女,哪怕只是個女人,日後未必能繼承郝氏的家業,可在郝氏中必定也佔著一份不小的份量。
見她愣在那裡半天沒開口,孫淮彥斜睨了她一眼:“怎麼,嚇到了?”他輕輕的勾起了嘴角,只等著施錦秋點頭,便可以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來嘲笑她的無知。
然而施錦秋卻是搖了搖頭。
“沒有,”她說,“我只是在想,下次她再來的時候,我是不是應該收她貴一點。”
她的話成功的讓孫淮彥的嘴角僵在了一個奇怪的弧度上,抽搐了兩下後收了回來。隨即又有些失笑的想,這才是施錦秋啊,那個天不怕地不怕胸中自有丘壑的施錦秋,那個令他念念不忘總是會想起的施錦秋。
一個巾幗不讓須眉做起事情來如男子般果斷待人卻又似水般溫柔的奇女子!
“那你肯定也不知道趙炎是誰了。”孫淮彥幾乎已經確定的說。
“他是誰?”比起郝湖,施錦秋顯然對趙炎的身份更加感興趣一些。
孫淮彥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那個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大大的“榮國公府”四個字,眼睛瞥了眼一臉興趣的施錦秋,淡淡的說:“我也不知道。”
施錦秋不滿的橫了他一眼,她才不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呢,不過就是不想告訴她罷了。她雖好奇,但也不是非知道不可,便也沒再追問下去,轉而換了一個話題。
“對了,你娘她……可有下落了?”
“還沒……”孫淮彥臉上輕松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愁容,他幾乎已經將昌陽城給尋了個遍,可卻仍沒有找到郭月的下落。一晃就又過去了好幾天,也不知道這幾天她都是怎麼過的。
“有一個問題,我一直都想問你。”只是每次一忙起來就又忘了,等她想起來的時候他又不在她身邊。
“什麼事?”
“你知道你娘會什麼會來昌陽城嗎?”
孫淮彥看了她一眼,奇怪的問:“為什麼要這麼問?”
“那日我見著你孃的時候,她跟我說她不想去你給他們安排的那個地方,她想留在昌陽城。所以我便猜想,會不會是昌陽城裡有什麼讓她想要留下來的東西。”施錦秋說著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為什麼你會不讓她留在昌陽?”
“不是我不讓她留在昌陽,是我爹不讓她留在昌陽。”孫淮彥算是回答了她的話,“至於是什麼原因,他連我都不告訴。”
施錦秋:……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二人身後,恭敬的對著孫淮彥說:“公子,有夫人的訊息了。”
……
昌陽城西門外,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站在一個茶鋪前面,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鋪子裡面的點心。
“老闆,行行好,給我一個塊糕吃吧,要不幾粒花生也行啊……”郭月強忍著心裡湧上來的羞恥,厚著臉皮對著茶鋪老闆說道。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自從錢袋被那個小偷給搶去了之後,她把身上能當的都當了,換來的銀子也沒能夠她花上幾天。
茶鋪老闆見她身上又髒又臭,怕她影響到他的生意,不耐煩的揮驅趕她。“走走走!別妨礙我做生意!”
“老闆,我真的很餓,你就給我點吃的吧。要不你就當是先賒給我的,等過幾日我有了錢就馬上還你好不好?”
“呵!”茶鋪老闆不屑的哼哧了一聲,“就你這副模樣,還會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