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施錦秋被兩個獄卒拖進了牢房,像丟一件貨物一樣隨便丟了進去,屁股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在提醒著她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她第三次挨板子了,她忍不住要懷疑牢房是不是與她有仇,每次進來必挨板子……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挨的板子多了皮變得厚起來了,這次雖然被打了,可是卻感覺沒有以前那麼痛。當然了,也或許是因為那兩個負責打板子的獄卒見她年紀小,長得又如花似玉,所以手下留情了。
不管怎麼樣,她捱了板子是鐵一般的事實。
施錦秋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心裡把那個打她的獄頭給罵了個千百遍,還有那個不曾露面的嶽天朗也沒放過。如果不是因為他把她關在這裡,她今日也不必受這樣的罪。
屁股上捱了幾下板子,倒是讓她心裡更清楚了起來。想必那郝家想要收買她不成,現在是打算嚴刑逼供強迫她認下這樁事。
他們越慌,就表示她離真相越近了。想到這,施錦秋輕輕扯開了嘴角,她是想要笑的,然而強忍著疼痛的臉讓她的笑容變了形,讓她的臉看起來有些怪異的扭曲。
好在柳芸和聶纖纖要去辦她交待的事情,估計這一兩天都不會過來了。不然以柳芸那愛哭的性子,看到她這副樣子估計又得哭得肝腸寸斷了。
“喂,你沒事吧?”
身後一道小心翼翼的聲音打斷了施錦秋的思緒,施錦秋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卻因為動作太大而牽扯到了屁股上的傷口,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牢房外面站著一個年輕的獄卒,她認得他,剛才打她屁股的他也有份。
“你想幹嘛?是不是打一次不夠還想再來一次?告訴你們,不管你們打我多少下,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施錦秋義憤填膺的表明自己的立場,那獄卒的眉梢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剛才如果不是他一早就串通了另外一個打板子的獄卒,她現在哪裡還有這麼好的精神來嗆自己。
他左右看了看,見四下人無,便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進牢房裡面。“有人叫我把這個東西給你。”
“什麼東西?”隔得有些遠,施錦秋定睛看過去,略熟悉的盒子讓她有些微怔,“是誰讓你把東西送給我的?”
“不知道,他只說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獄卒手又動了動,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她怎麼還不過來把東西拿走,他這麼舉著也是很累的。
施錦秋似乎看出了他心裡的想法,說道:“我夠不到,你扔進來給我吧。”
話音才落,“啪”的一聲,一個小巧的盒子被包裹在一塊破布中砸在了她的額頭,疼得她直抽氣。“你不會小心點啊……”
轉頭看去,哪裡還有那個獄卒的影子。
施錦秋伸出手拿起那個小盒子,遲疑的開啟了蓋子,頓時一股異樣的清香撲鼻而來。黑玉斷續膏,會是他嗎?
怎麼可能會是他呢,他明明身在幾千公裡外的定安縣城裡。她搖了搖頭,把這個荒謬的念頭給搖出了大腦。為難的看著這膏藥,想著自己該怎麼把它上到傷口上,眼睛的餘光瞥到了盒子的蓋子裡面露出了一小角白色的紙。
這是什麼?
拿出紙條打了開來,裡面的內容讓她大吃一驚。雖然不知道送這瓶藥和寫這張紙條的人是誰,條紙裡的東西可是能幫上她大忙的。
賁遇在外面找了一天也沒能找到施錦秋想要的東西,傍晚時分進牢房看到施錦秋的樣子,很是氣憤。施錦秋還反過來安慰了他幾句,他的情緒才稍微平緩了一些。
施錦秋將自己得到的紙條交給了他,
郝氏似乎早有準備,但凡跟七日美白膏有關的東西全都給收了起來,一點有用的資料都找不到。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這紙條來得太是時候了。怕夜長夢多,時間拖久了他們又會對施錦秋用刑,賁遇拿了紙條後一刻都不願耽擱就離開了。
他找上了聶纖纖和柳芸,情況緊急,三人也無心寒暄敘舊,將各自要做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便各做各的去了。
如此,時間又過去了一天。第三天早上,夏青急匆匆的走在衙門的走廊上,快步往嶽天朗的書房走去。“大人,大人,好訊息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