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氏面膏鋪裡,湯鵬軍正翹著二郎腳靠在椅子上,一邊晃著腳一邊悠閑的喝著茶,時不時嘴裡還發出一兩聲不成調的伊伊吖吖,看起來好不輕鬆快活。
“看來你的心情不錯嘛。”一道略有些嚴厲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驚得湯鵬軍手裡拿著的茶盞手中滑了下來,杯子裡還沒喝完的茶水就這樣直直的澆在了他自己的胸前。
然而他也沒時間撥弄自己的衣裳,慌慌張張把東西放好就站了起來,對著來人恭恭敬敬的喊了聲:“姐、姐姐,您今天怎麼有空到店裡來了?有什麼事您只要託人與我捎句話就行了,又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我不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不來,難道你是想讓你姐夫過來才高興?”
似乎是想到了她所指為何事,湯鵬軍的心咯登一下跳得飛快。面上卻是強忍著鎮定,堆出一個笑容說道:“姐夫也知道那件事啦?姐姐你別站著了,來來來,坐這裡,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湯月珍冷眼看了他一眼,由著他將自己拉到椅子旁坐下。“那七日美白膏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這都是那個姓施的丫頭的詭計。”湯鵬軍邊說邊給郝劍波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的遞到他面前,“那個姓施的丫頭眼紅咱們面膏鋪生意好,自己也想開一個。可是又怕沒生意,所以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來打擊咱們的面膏鋪,好給她自己的店鋪拉生意……”
“真有此事?”
“千真萬確,那丫頭的店鋪就開在華榆街上,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一下。”湯鵬軍信誓旦旦的說,卻不想他話音才落下,湯月珍就重重的將手裡的茶杯給拍在了桌子上。
“狀告別人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事先知會我一聲,找我商量一下!”
“姐、姐姐,你別、別生氣,我……我那不是氣不過嘛。她一個外地來的小丫頭,憑什麼一來昌陽就想著搶佔咱們郝家的生意。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要是不做點什麼還回去,她還以為我們郝氏是好欺負的!姐夫您放心,這件官司,咱們是穩贏的。那個小丫頭想分咱們碗裡的羹,門兒都沒有!”
“你……”湯月珍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頭不住往上竄的怒火,“你可知你這種做法,即便是告贏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
“怎麼就……”怎麼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了呢?
看著湯鵬軍疑惑的臉,湯月珍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其中的利害關系簡單的分析了一下給他聽。聽到湯月珍說這件事情,不論結果如何,都會直接或是間接影響到郝氏的名聲對郝氏的生意也有影響時,湯鵬軍臉色都有些變了。
他抿了抿唇說道:“這……應該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吧……畢竟狀告她的是戚家那個醜丫頭……”“如果沒有你在後面撐腰,就憑戚家那個丫頭,她敢把事情鬧這麼大嗎?!”湯月珍打斷了他的話,湯鵬軍擦了擦額頭的虛汗,賠笑道:“真、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姐姐您啊。”
“這還需要說嘛,這種事情,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了,你還想能瞞得住誰?!不止我,就連你姐夫他也……”湯月珍的語氣陡然轉厲,“事已至此,這件事情若是咱們勝了倒好,如若萬一要是叫那個小丫頭給勝了,咱們郝氏經營這麼多年的名聲就要……”
“姐姐你放心,這件事情那丫頭斷不可能會贏的。”
“我且問你,咱們的七日美白膏確實沒問題?”
“確、確實沒問題,”像是怕郝劍波不相信,湯鵬軍又補充道,“咱們的七日美白膏也賣了也有一段時日了,累計賣出去也有幾十瓶,若是真有什麼問題的話,早就有人過來鬧了,又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這句話安撫到了湯月珍的心,她略滿意的點點頭:“既然不是咱們的七日美白膏的問題,那我就放心了。至於這件官司……我會讓你姐夫去衙門那邊走動走動,讓嶽天朗那邊早日判下來。這麼拖下去,只怕會夜長夢多。到時候萬一沒事也整出些事來,別說你我了,就連你姐夫都會受到牽連。你啊……”
湯月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郝氏裡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姐夫,盼著他出事呢。你倒好,捅出這麼大個摟子來……”